兩人走了一路,從非遺館走到大街上,一直走,最後走到河邊,才停下來。
舒賀早就跟不上了,他跟到大街上就掉頭回去了,這兩個人不說話埋頭苦走,有病。
周澄鈺用紙擦了擦河邊的凳子,坐下後又點了一根煙。
舒停倒不講究,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翹著二郎腿晃悠,“感覺你很焦慮。”
“關你屁事。”他撣撣煙灰,語氣很衝。
“急了。自己要作,又後悔什麼。”舒停話中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要是你出不來,你說你老婆那不得被多少人惦記。”
“我會給她找可靠的人,保護她。”他把煙掐了,揉了揉發昏的腦袋。
“男人?”舒停問道。
“男人。”他答。
“你能確定他不會下手?”
“不能,但總歸比你們這些人都可靠。”
“誰啊?”舒停好奇的問道。
“你無權知道。”他歎氣,那個人他怕但也信任,他是個直性子又略顯輕浮,蕊兒能不能抵抗他的攻勢還不知道。
“哼哼,那我不問她了。你奶奶怎麼安頓?”
“你呢?”他反問。
“關起來,優子還有我奶奶,我都要關起來。我不像你敢把愛的人放在最危險的位置執棋,再說她們也不信我,我不敢放她們出來。
她們是我的軟肋,我卻不是她們的,位置不對等,我很危險。
而且我奶奶不喜歡我,就像你奶奶不喜歡你一樣,恨不得踩上幾腳。”
舒停自嘲一笑,他花了很長時間認清,家人其實沒那麼愛他。
自己就像一個毒瘤一樣生活在家裡。
“抱歉,我奶奶,我媽媽,我爸爸已經不討厭我了。因為於蕊教了我們全家人怎麼去表達愛,她們愛我,我也愛她們。
我爸爸我不想管他,隨他去哪個大山裡徒步,去哪個湖裡海裡釣魚。
我媽媽有外公外婆庇佑,沒人敢動她。
我奶奶我準備送到關家去。
你說怎麼會那麼巧,我在煩惱奶奶的去處時,蕊兒剛好就能給我創造機會。
她就是我的福星,我根本離不開她。
我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多虧了她當年,一巴掌把我扇醒了。
我在接受愛和友善的時候,也應該把這些還回去。”
……
“你不會要哭了吧。”舒停側頭看他眼睛,好像沒有眼淚掉下來,“你真幸福,我是說有一個於蕊那樣的女人真幸福,日子不枯燥,還有福氣。
不像我,有病,還沒女人疼。
不過很快大家都解放了,我會親手了結那個罪人,就像你當初了結你爺爺一樣。
可是周澄鈺,當初真是你……”
“合作就該信任對方,我說了是我就是我。”周澄鈺打斷他,有些事他不能說,要一輩子瞞起來。
“好吧,合作愉快!”他伸出手掌,“明天我就會回家,希望那個林媛媛能跟上我的進度。”
“合作愉快。”周澄鈺象征性的和他握手,“還有他叫林遠遠,他比你想的還要厲害,你可要小心了。”
“越是這種不知道內幕的人,越是讓我好奇能做到什麼地步。”舒停活動筋骨,甩了甩手腕,“還有陸家,當年對於蕊爸爸做的事,對她媽媽的欺騙,一定會讓他們趕儘殺絕對她下死手,你早做打算,我可沒必要幫你處理他們。”
“他們家全都得死。”周澄鈺雲淡風輕。
“你覺得陸敏是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