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還打算拾起來嗎?”他認真問道,“我記得你畫畫非常好,走藝術的話,能上一流的大學。”
“不打算,我想學文化。”
“好,按照這種趨勢,我估算,高考你大概能考個五百來分,這個分數要不讀好一點的二本,要不去偏遠地區讀一本。
我還是想勸你走藝術,這對你這種繪畫天才來說完全是捷徑。
是你單方麵不想學,還是……”
胡老師刻意留了話頭。
“老師,是我不想學。”她想也沒想就反駁,學藝術多貴啊,動不動就十幾萬,她消費不起。
更彆說還要去各個學校參加校考,各種費用,負擔太重。
“我知道了,拿著卷子好好看看,物理這一科你要是學好了,考個好大學不成問題。”
“嗯,謝謝老師。”
看著於蕊走出辦公室,胡老師默默的歎氣,這孩子寄人籬下,又和人家的獨子不清不楚,以後的路怎麼走。
“老胡,你還是彆對她操心了。”鄭老師勸道,“這風言風語都說她是周澄鈺的童養媳,輪得著你操心,小心周大少吃醋。”
“說話彆那麼難聽。”胡老師皺眉不太想搭理他。
“我說的難聽嗎?事實而已,這兒有份文件你看看。”鄭老師把文件夾甩他桌上,“這惠山高中要和我們一起去遊學,可是我聽說他們早就定好了去葡萄牙,這臨時反悔還能是誰的意思。
這還是剛剛做好的文件,要求大家準時參加教師動員大會,不得出紕漏。
咱們自己都操心不過來,就彆去管人家了,她於蕊就算和周澄鈺分開,還是在羅馬那嘎達轉悠。”
鄭老師聽著上課鈴響,拿上教案,走出了辦公室。
惠山高中。
周澄鈺坐在主位漫不經心的轉筆,一群領導垂著頭等他發號施令。
“我說改地方,有意見嗎?”他聲音很淡,不豎起耳朵都聽不清楚。
“沒有。”大家低低的回應。
“給你們一個星期交接清楚,我不希望有任何紕漏,還有周家打算給幾個遊學的讚助名額,我擬好了,你們去辦。
還是那句話,辦不好,你們都給我滾蛋。”
“是。”
大家雖然不爽,但也不敢對他生氣,誰叫人家是大股東。
又說了些細枝末節的事,整個會議陰沉沉的結束了。
稍微年輕一些的趕快拿著筆記本跑了,邊跑還邊吐槽,大家三個多月的心血,就他一句改,全都泡湯。
年長的還在和周澄鈺客套,說些有的沒的。
惠山高中的事很快傳到了於蕊學校,搞得大家興奮異常。
隻有她內心忐忑,總感沒什麼好事發生。
下午班委開始收報名費,他把賬號寫在黑板上,讓大家彙款的時候備注姓名和班級。
如果有人不參加就提前說,係統就不自動統計了。
大家都在用手機把賬號拍下來,隻有於蕊表情很不自然。
她開不了口,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又過了兩天,班委找到她,直接在走廊上大聲問她,“你去不去啊,班上就你和那個貧困生沒交錢了。”
那個班委向來和她不對付,因為之前他表白被拒絕了,他顯然是故意挑在走廊質問她,“去不去說句話,彆浪費大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