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長長歎氣,“比起澄鈺,我更擔心蕊兒,她的牽掛太少,要是仇報完之後呢,我根本不敢想。
所以我一直逼她,想要讓她獨立,強大,愛護自己,我總是很凶。
但這丫頭就勝在太會洞察人心,她反過來還教了我不少東西,肯定我的價值。
你知道的,我這一輩子就想聽彆人肯定我,他西門敖算個什麼東西,西門家是我西門秋瑤救起來的,那個酒駕掉海裡的短命鬼,活該死掉。
可是所有人就好像覺得是我搶了他的功勞一樣,又或者覺得要不是周理那個死東西幫我,我根本不能把西門家拉回來。
明明是我辛辛苦苦的功勞,全被他們一筆帶過,我不甘心。”
她說著嗆了一口氣。
“姐姐,誰不知道你的能力,你就是最棒的,他們算個屁。”關奶奶心疼的拍拍她的後背,“等蕊兒生了孩子就好了,有牽掛,不會有事的。”
“我就怕孩子生了,來個產後抑鬱又怎麼辦,現在澄鈺這麼不靠譜,唉,我以前還說他總是溺愛蕊兒,現在我真是錯了。
要是我沒那麼凶,多愛她一些,我也不至於這麼害怕。”
她連連歎氣,想起最近那些花邊新聞,還有落梅的事心中總是隱隱不安,“現在落梅胃癌檢查結果不如意,我這心裡老是不踏實。”
“那也是個苦命孩子,我拜托人去請了專攻脾胃的老中醫,明天去看看能不能調理調理。”
“唉,糟心。”
“彆想了,睡吧。”關奶奶關掉台燈,終止了話題,要是再聊隻會越來越消沉。
年紀大了,也就不適合操心了,終歸是力不從心。
……
駱家。
駱逸正在給韓瀟包紮傷口,駱川心疼的趴在她腿上幫她吹了吹,“媽媽,不要再受傷了。”
他小臉一皺,滿是不高興。
“你說你也是,乾什麼趟這渾水。”駱母用手輕點她的額頭責怪道。
“媽,這可不是渾水,而且您仔細想想雷總怎麼可能會真的不管她的寶貝女兒,我幫她也是為了以後雷總欠咱們一個人情嘛。”
她撒嬌道。
“我說的可不是雷總的事。”她坐下說道。
“您擔心周家變天?”她詫異。
“是啊,你說網上鬨得沸沸揚揚,那個藍染說不定還真能成。”她擔憂道。
“不可能。”駱逸停下包紮的手,“於蕊隻是看起來單純,她可不是什麼傻白甜。”
“就是,媽,你又不是沒領教過,現在想劃清界限,以後可沒咱們好果子吃。”她韓瀟可不能忘恩負義,於蕊幫了她那麼多,她不回報就算了,還要落井下石她乾不出來。
“想什麼呢,我眼界有那麼窄嘛。於蕊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但這麼些年藍染都安然無恙隻可能是周澄鈺在保她,萬一他和於蕊真鬨掰了,我們該向著誰,你們爸爸肯定會向著周澄鈺,我們呢。”
她兩個人都不想得罪,這倆,一個和瘟神一樣,死纏著不放,一個就像水仙花漂亮但是劇毒。
“於蕊,她有老太太和錢總護著,再怎麼樣也不會糟的。”韓瀟這話當然是帶有極強的個人情感。
“可是周澄鈺再怎麼也是周家的獨苗,血緣關係哪能……”她本想說於蕊是外人,但又怕得罪韓瀟,隻能說的模糊些。
“媽,我記得周澄鈺在舅舅的醫院裡存了凍精,你說……”她也不是沒想過,但要是於蕊懷孕那就好辦多了。
“有道理,再怎麼說那藍染就是個賣的,上過多少人的床,周家不會任由周澄鈺胡來,媽明天就去給錢總上上眼藥。”
她恍然大悟,要是於蕊這塊金疙瘩又懷一個金疙瘩,周家的立場恐怕轉的快。
“你說雷倦那事,是不是也是於蕊張羅的。”她又問道。
“嗯,幫朋友的忙。”她回。
“誰呀?”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就說要雷倦逃離苦海,隻要我幫忙好處自然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