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啞口無言。
他也是股票的獲利者之一,而且是大戶。
“先生,股票到底會漲到什麼程度?”
扶蘇為了心中有個底,鄭重地問道。
“大概,最高的一支股票漲到一千貫以上吧,最少。”
陳慶可不是無的放矢。
清末時華夏的股市曾經爆發過一次橡膠股災。
彼時大洋彼岸的米國蒸蒸日上,汽車的產銷量年年暴漲。
隨之而來的是橡膠行情水漲船高,成為國際上的緊俏物資。
一位僑居在上海的英國商人麥邊察覺了其中的商機,開始在報紙上大肆推銷自家的蘭格誌橡膠公司股票。
為了打消本地官商百姓的疑慮,麥邊使出了一招殺手鐧。
凡是購買蘭格誌公司的股票,每股分紅125兩,三個月分紅一次。
要知道剛上市的蘭格誌股票才不過60兩。
哪怕股價沒有任何波動,僅僅它的分紅每年就有50兩!
瞬間,蘭格誌股價暴漲。
其餘的洋行也紛紛跟風,一時間上海冒出了數百家上市橡膠公司。
有的甚至連辦公地址都沒有,一棵橡膠苗都未種下,但是學著麥邊洋行的炒作手法,竟然掀起了一股橡膠熱潮。
1908年上市的蘭格誌股票,僅僅在兩年後股價從60兩漲到了1650兩,足足翻了27倍!
炒作橡膠的皮包上市公司加起來,總市值高達4000萬兩!
就是如此的瘋狂,就是如此的魔幻。
因此陳慶認定,股票交易所很快就會出現上千貫的股價。
不要低估人心的貪婪,也不要低估頭腦發熱的股民會有多大的膽量。
“一千貫?”
“那整個商號得值多少錢?”
扶蘇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絕對不正常!
“它值多少錢,取決於大大……大眾的心理預期,白……白花的,錢不是白花的。”
陳慶目光沉醉,說話磕磕巴巴。
池塘旁邊的草地上,奶娘攙扶住皇孫,小心翼翼地教他學走路。
如果換了彆人看來,會想到母性的光輝、溫馨祥和之類的詞彙。
但陳慶不一樣。
他是真病了。
寡人有疾,疾曰好色。
因此他看到的是奶娘半彎著腰,一雙大吊鐘隨著她的走動蕩漾出迷人的弧線。
“先生……”
扶蘇隱約覺得不對勁,正要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不遠處侍者匆匆奔來。
“雷侯,陛下召您入宮!”
陳慶立刻彎下腰,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本侯重病纏身,唯恐妨害到陛下及眾位同僚。”
“殿下,您說是不是?”
扶蘇暗歎了口氣,準備替他說項幾句。
“雷侯,您不能不去呀。”
“早朝持續了兩個多時辰,至今還沒散呢。”
“陛下及文武百官都在麒麟殿等著您。”
侍者為難地說道。
“早朝還沒散?”
陳慶看了眼天色。
好家夥,看來是真把人逼急眼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