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國沒一個瞧得起他,還落得個兵敗身死,貽笑千年的下場!
李左車認為陳慶就有成為明君的潛質。
臉厚心黑,對外狡詐殘忍,對內廣施恩德。
如果是跟著他乾的話,李左車願意鋌而走險!
——
天色擦黑。
西輪馬車不疾不徐地沿著街道前行。
待車夫勒住韁繩後,陳慶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馬車。
身處於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中,家是唯一能讓他感覺到溫暖和放鬆的地方。
“府中有客人?”
管事前來迎接的時候,陳慶想起門口停著一輛馬車,略感不快。
人怕出名豬怕壯。
也不知道誰在皇室宗親裡散播風聲,盛讚嬴詩曼的財力可堪與內庫媲美。
這下好了,無論以前關係親近還是單薄,上門的訪客絡繹不絕。
招待她們非但浪費時間,而且每次都想打點秋風,實在煩不勝煩。
“侯爺,是寧夫人前來拜會。”
“主母正在招待。”
管事匆忙稟報。
“哪個寧夫人?”
陳慶一時沒想起來。
“內史府寧家呀。”
管事小聲提醒。
“寧騰的夫人?她來乾什麼?”
陳慶隱約記得在某次皇家宴會上見過對方,約莫西十多歲,長相挺富態。
她的年紀比嬴詩曼大了一倍,按理說根本沒什麼交集呀!
“或許有什麼要緊事商議吧。”
管事吞吞吐吐地回答。
“你下去吧。”
陳慶揮了揮手,朝亮著燈的會客廳堂走去。
一陣幽幽的啜泣聲從裡麵傳來。
寧夫人哭得梨花帶雨,不停用錦帕抹著眼淚。
“家中種的苧麻田廣袤無邊,我夫君隔天就要去巡視一趟,生怕招了賊遭了災,曬得人都黑了。”
“好不容易等到麻苗長成,想不到內務府竟然不聲不響派人割了去。”
“我夫君攔住他們責問,方知是雷侯下的令。”
“他當時又氣又急,返程的路上又被烈日曬了半晌,回家就害了病,至今仍然昏睡不醒。”
“公主,您可不能這樣啊!”
“我夫君為秦國立過功的,連陛下都誇他忠正耿首。”
寧夫人哭天喊地,險些背過氣去。
嬴詩曼連忙用眼神示意熱巴給她拍後背。
“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我夫君雖然浮浪無行,但斷不至於強奪他人田產。”
“更何況他一向與寧內史交好,平素往來甚密。”
“待我明日盤問下緣由,定會還您一個公道。”
王芷茵也跟著幫腔“寧夫人您消消氣,陳慶不是那樣的人。”
相裡菱溫和地說“陳郎不是那貪得無厭、見利忘義之輩,許是下麵的人會錯了意鬨出來的誤會。無論如何,割了您家裡的麻田,損失多少都會補給您的。”
寧夫人淚眼汪汪地抬起頭。
當時她也是跟家裡的夫君這麼說的,陳慶貴為帝婿,怎麼會強奪一片麻田?
結果寧騰義憤填膺“夫人,陳慶那廝什麼事情乾不出來?他比你想得可壞多了!”
“彆說強奪一片麻田,就算你紡好了線織成布,他都能從你身上扒下來讓你光著屁股回家!”
陳慶站在門外忍俊不禁。
夫人們對我倒是相當信任呀。
隻是……
這壞事還真就是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