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尉遲韻錯愕的看著他,她著急不去看醫生是擔心妮妮,那他呢?難不成也是為了想見妮妮?可有那麼迫切嗎?
見她又盯著自己發愣,周棋握著她的手稍稍用力,“我不想去醫院,你給我拿個毛巾活著冰袋敷一下就好了,我不常生病,抵抗力好,很快就退燒了。”
他身子轉了轉,本來覺得挺寬敞的沙發此刻竟然顯得有些狹小。
他個子高,在這窩著肯定是不舒服的,尉遲韻轉頭看了眼客房的位置,平日裡沒什麼客人來住,之前尉遲謙走之後,她洗掉的床單還沒來得及套上,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你回房間休息一下吧,在這兒也休息不好。”
沙發上的男人閉著眼沒有說話,呼吸均勻,尉遲韻還以為他燒昏過去了,伸手覆上他額頭,卻聽見他輕聲說了句,“好,你拉我一把吧。”
他的手舉起來,雙眼稍稍睜開了些許,看起來著實虛弱的過分。
尉遲韻看著那隻寬厚得過分的手掌,手伸過去又不好意思握上去,而那個躺在沙發上虛弱的男人此刻手卻十分有力的握住她的手。
“我燒了幾天了,反反複複的,昨晚又一夜沒睡,剛剛還給你做了早餐,現在是真的沒有力氣,所以辛苦你扶我一下了。”說著,他已經起了身,大半力氣都卸在她身上了。
這讓尉遲韻有些吃不消,打了一個踉蹌。
小步小步的帶著他回房。
身後坐在地毯上玩耍的妮妮咬著尉遲韻給她做的小餅乾,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的背影。
好不容易拖著他進去,不放心給喂了藥,又貼了一張兒童退熱貼,被拉著的手一直沒放,尉遲韻都感覺到她的手都汗濕了。
熱得過分,尉遲韻又探了一下他另一隻手,“我還是去拿點酒精給你擦一下吧,這樣退的快。”
周棋手握得又緊了些,他著實是有些迷糊了,可下意識的不願意放手,拽的緊,尉遲韻沒辦法,任由他握了一會兒。
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也還沒有退下去,尉遲韻想了想,還是放輕了聲音,“周先生,要不我還是去拿點酒精給你擦一下吧?”
“阿棋。”周棋輕聲回了句。
尉遲韻懵了,“啊?”
“周先生太陌生了,你可以喊我阿棋或者隨黎兒一樣喊我棋哥。”周棋側身躺著,眯著眼,“陪我一會兒,我太累了。”
這幾年他睡眠一直都不太好,加上組織的事情多,穆黎又出了事,重擔都落在他身上,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一個好覺了。
尉遲韻身子都不敢大動,可還是勸了一下,“我隻是去拿個毛巾濕一下酒精給你擦一下,這樣散熱快。”
想到他剛剛疲倦又懇求的語氣,尉遲韻又說道“很快就回來。”
大概是這句話起了作用,周棋鬆了手。
尉遲韻連忙起身離開,沒一會兒便拿著濕了酒精的毛巾回來了,手腕立刻感覺到一股溫熱,周棋又握住她了。
這個舉動讓尉遲韻不禁覺得好笑,“你這樣我怎麼幫你擦?”
周棋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手又鬆開了。
大概是藥效的緣故,周棋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你在這兒陪陪我,好嗎?”
尉遲韻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平日裡看見的穩重老成,在這一刻絲毫都看不見了。
雖然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可她也能猜的出他可能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