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造兵器是為了自保,您信嗎陳慶!
“這屆匈奴不太行。”
“拉仇恨都不會拉,還得本官親自出手。”
陳慶把國書捆紮起來,小心地放進木盒裡。
趙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踱步出來,負手歎氣一聲。
作為趙氏子孫,鐵杆的大秦晃黨,他竟然同情起匈奴來了。
“老趙,你歎什麼氣。”
“這封國書裡每一個字都價值千金。”
“拿去收好。”
“過些時日咱們要用的。”
陳慶隨手把木盒丟給他。
趙崇接在手中,不鹹不淡地說“匈奴新遭大敗,怎敢有膽子提出如此蠻橫無理的要求?更何況,這國書製作粗陋,你就不怕被人看出破綻來?”
陳慶笑吟吟地說“這你就不懂了吧?”
“大秦與匈奴勢不兩立,文書中多將匈奴謂之‘人麵獸心’‘邊夷賤類’”
“老百姓的屁股鐵定是坐在大秦這邊的,縱使稍有疑惑,也不會過多計較。”
“至於這國書嘛……”
“陛下看到後必定勃然大怒,揮劍砍之也是正常的。”
“到時候人證物證皆不存,還有什麼值得探究?”
“曆史一向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呀。”
陳慶振振有詞地說道。
“算你有理。”
趙崇猶豫了下說“隻是國書上這三條,是否太過了?哪怕明知是假,陛下也定然雷霆大發。”
陳慶搖了搖頭“過了?一點都不過。”
“它可比綠帽王冒頓那封書信要差遠了。”
“差點忘記,回頭跟蒙甘那個憨貨說一聲,打聽打聽他現在的情況。”
雖然按時間推算,匈奴的一代雄主冒頓還是個半大少年。
而且有陳慶插手,未來匈奴也不太可能坐大。
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點好。
“綠帽王?”
趙崇下意識聯想起某些不好的東西。
春秋戰國時,諸夏戰火連綿。
食不果腹的百姓為生活所迫,不得逼妻女從事賤業,以此求活。
世人皆蔑視此類男子,便讓其以綠巾包頭,以示輕賤。
“再過幾年,草原上會出現一個厲害的單於,他的名字就叫冒頓。”
“殺父奪位後,東胡欺他年幼,立足未穩,派人來索要他的坐騎千裡馬。”
“冒頓生性隱忍堅韌,二話不說就將寶馬奉上。”
“東胡以為他好欺,再次命人來索要他的愛妾。”
“匈奴部眾視之為奇恥大辱,紛紛請戰。冒頓是個能成大事的,不顧部眾的反對,拱手將愛妾送上。”
陳慶說到這裡,忍不住晃了晃腦袋。
趙崇怔在原地,喃喃地說“果然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啊。”
“要不然叫他綠帽王嘛。”
陳慶感慨地說“東胡得了他的寶馬和愛妾,大為得意,認為冒頓成不了什麼大事。結果剛放鬆警惕,冒頓就集結大軍,迅如雷霆一般襲擊東胡。”
“匈奴族眾含恨出兵,以少勝多,以弱勝強,輕而易舉就擊敗了驕傲自大的東胡。”
“吸收了他們的人口和牲畜後,實力大漲。”
“後來冒頓率領匈奴東征西討,統一了草原各部,巔峰時號稱控弦三十萬,引弓者並為一家。”
趙崇露出慎重的神色,暗暗把剛才的話全部默記在心裡。
想不到匈奴還有此能耐!
假以時日,冒頓必然是大秦的心腹大禍!
“後來……”
“不知道是戴了綠帽之後,心裡變態了還是什麼原因。”
“漢朝開國之君亡故,隻留下孤兒寡母。”
“冒頓居然修書一封,遣使送往給漢朝太後。”
“書中言道孤僨之君,生於沮澤之中,長於平野牛馬之域,數至邊境,願遊中國。陛下獨立,獨居。兩主不樂,無以自虞,願以所有,易其。”
趙崇勃然變色。
這種猥褻下作之語居然堂而皇之寫在國書中,送給剛守寡的漢朝太後。
哪怕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都聽得人火氣直冒。
“然後呢,漢朝如何處置?”
趙崇飛快地問道。
“還能如何?”
“華夏動蕩已久,民生凋敝,又不是如日中天的大秦。”
陳慶臉色陰沉“無論冒頓如何羞辱挑釁,漢家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先是虛與委蛇,自稱太後年老,無法侍奉。”
“然後送去車輦、財物,示以歉意。”
“就這樣……”
“等到140年後,漢朝才有了與匈奴一較高下的實力。”
“出長城,驅馳大漠,橫掃匈奴!”
陳慶鏗鏘有力地說“正是有了漢朝百年國恥,才有了出征之時的萬民歡呼,揚眉吐氣。”
“本官不過是把它提前了而已。”
他指了指趙崇手中的木盒“現在你還覺得它過嗎?”
趙崇遲滯了下才反應過來,用力搖了搖頭“一點都不過分。”
“我這就進宮將其獻予陛下。”
他走出幾步後,回過頭來說“陳慶,怪不得你如此仇視匈奴。”
“從今天開始,趙某與匈奴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