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造兵器是為了自保,您信嗎陳慶!
陳慶把燧發火槍小心地裝回箱子裡,準備帶相裡奚等人去享受一頓豐盛的飯食。
路上田舟的嘴裡嘀嘀咕咕,像是魔怔了般,時而冥思苦想,時而歡喜讚歎。
他的眼睛明亮得嚇人,臉上紅潤有光,即使被冷風吹拂著頭頂也似乎要冒出熱氣來。
陳慶時不時擔憂地回頭看一眼,擔心對方大腦過載,折了手下的大將。
工業化生產蒸汽機暫時來說不現實,但是手工打造一台原始機型卻不難。
相裡奚和田舟的手工之精妙,超乎尋常人想象。
二人為了趕時間,畫出圖紙後,在同一間屋子分彆加工其中的零件。
牛逼的是,他們不靠尺量,不靠計算,一旦有拿不準的地方,就跑到另外一人那裡去看看。
就這樣純靠目測、手磨,加工出的零件稍加調整竟然能互相匹配!
眉毛下長的哪兒是眼啊!
分明是激光測量儀!
胳膊上長的哪兒是手啊!
分明是高精度機床!
秦墨兩百餘年的傳承,相裡奚和田舟二十多年親密無間的合作,才有了這般神乎其技的手段。
等田舟理清了思路,估摸著離見到實物也就不遠了。
“侯爺!”
“您快跟我來!”
“殿下西處在尋你。”
一名侍者急匆匆跑了過來,神情焦急。
“太子妃生產了?”
陳慶下意識問道。
侍者用力點頭“儲妃方才突然腹痛,禦醫和產婆全都召集過去了。”
“那好,本侯……”
陳慶剛要答應,忽然想起一件事。
該不會是之前的槍聲闖了禍吧?
“阿菱,你帶嶽父和田師兄回去。”
“我今日脫不開身,回頭再去找你們。”
相裡菱遲疑地說“要不要……”
陳慶扶著她的雙肩“你們又幫不上忙,留下來乾什麼?”
“聽話,回去吧。”
他接過相裡奚和田舟手上的木箱“時間緊急,恕不能遠送。”
“我先行一步。”
相裡奚抓住女兒的胳膊“走吧。”
他能明白陳慶的心意。
太子妃順利生產還好,一旦有事,不知道多少人要遭受牽累。
不讓他們留在這裡,是出於一片回護之情。
“爹,陳郎不會有事吧?”
相裡菱不放心地問道。
相裡奚笑道“陳慶是帝婿,與太子殿下情同手足,哪會有什麼事。”
在父親的勸說下,三人才在重重查驗之後離開了宜春宮。
——
“先生,你終於回來了!”
扶蘇心思不寧地在產房外來回踱著步,每次聽到裡麵的慘叫聲,心臟都像被狠狠地揪起來一樣。
“殿下勿憂。”
“芷茵跟我說,太子妃文武雙全。打小習練武藝,身體不會差的。”
“她定能平安無事。”
陳慶把兩個沉重的木箱放在牆邊,緩了口氣。
扶蘇緊張擔憂的情緒略微緩和,自責懊悔地說“這些年她跟著我擔驚受怕,自我被發配北地後,更是每日茶飯不思,體況大不如前。”
“本宮虧欠菱華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陳慶這時候才知道,王芷茵的姐姐芳名菱華。
姐妹倆的名字同樣出自楚辭。
一句是‘芙蓉蓋而菱華車兮,紫貝闕而玉堂’,一句是‘沅有芷兮澧li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殿下何必苛責自身。”
“民奉其君,愛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
“良君將賞善而刑淫,養民如子,蓋之如天,容之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