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造兵器是為了自保,您信嗎陳慶!
當夜,扶蘇患得患失。
在王菱華的的再三盤問下,說出了他即將監國的消息。
他一再叮囑,千萬要守口如瓶,連父母親族都不能提前泄露天機。
王菱華連連點頭,賭咒發誓才讓扶蘇放下了心。
然而陳慶第二天就知道了。
“你說陛下要讓太子監國?”
飯桌上,陳慶嘴巴張的能塞進一顆鴨蛋,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母妃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嬴詩曼喜笑顏開,“物有甘苦,嘗之者識。道有夷險,履之者知。”
“皇兄要擔當大任,少不得曆練打磨。”
“湯穀離得又不遠,就算有什麼差池,父皇也能及時處置。”
“夫君,你不高興嗎?”
陳慶回過神來,笑著回答“高興,當然高興。”
“隻是……消息來得猝不及防,像是做夢一樣。”
他和扶蘇無數次秉燭長談,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懷著激昂熱血、豪情壯誌一次次與現實碰撞得遍體鱗傷,卻隻能唏噓長歎。
但是現在,扶蘇突然要監國了!
在這個冬天,他將掌握大秦至高無上的權利!
嬴詩曼眯起了眼睛“皇兄監國,你可要儘心輔佐,切勿惹禍生非。”
陳慶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每次都是這幾句話,好像為夫是個惹禍精一樣。”
“我和殿下的交情你還不清楚?”
嬴詩曼嚴肅認真地說“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更放不下心。”
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管事在門口稟報“家主,巴蜀商會譴人前來報信,說是巴老夫人氣若遊絲,怕是時日無多矣。”
陳慶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夫君。”
嬴詩曼按住了他的肩頭,冷靜地事問道“巴氏府上通傳親友故舊了嗎?”
管事頷首道“正在西下通傳。”
陳慶意識到,巴老夫人的大限之日真的到了。
世事難測,剛得知扶蘇監國的好消息,沒想到又傳來了一則噩耗。
“父皇對老夫人甚為尊崇,夫君你也受過她的恩惠。”
“我二人當同去探視。”
“快去備一份厚禮。”
嬴詩曼揮手催促道。
陳慶猶豫了下“巴氏派人去宜春宮傳訊了嗎?”
管事搖搖頭“小人不知。”
“罷了。”
“我去請吧。”
陳慶匆匆忙忙出了門。
大半個時辰後。
豪奢的馬車絡繹不絕地朝著同一個地方駛去。
巴氏的丹砂生意遍及天下,老夫人生前又廣結善緣,前來探視的人不計其數。
扶蘇受到邀請後,立即扔下手頭的事與陳慶一道而來。
“好熱鬨。”
街道上的馬車排成兩條長龍,一眼望不到頭。
人流來往穿梭,大箱小箱的禮物不停被仆從送入府中。
嬴詩曼翹首張望,不禁大為驚訝。
“詩曼,不可無禮。”
扶蘇嗬斥了一聲,神情肅穆地走在前麵。
陳慶輕輕歎息後,打了個眼色示意嬴詩曼與他並肩而行。
曆史上,巴老夫人過世後,始皇帝遵從她的意願把靈樞送回家鄉安葬,並築懷清台彰其貞節。
一位富可敵國的女強人就此落下帷幕,成為千古絕唱。
陳慶想起與老夫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心情格外複雜。
“太……太子殿下!”
“雷侯!”
知客遠遠地看到他們一行人,慌慌張張地出門相迎。
雙方行禮後,扶蘇關切地問道“老夫人身體如何?”
知客歎了口氣,黯然地搖頭。
“侯爺,老夫人一首等著您呢。”
陳慶愣了下。
怎麼聽著像是要交托後事一樣?
我與老夫人相處時日不多,她就這麼信得過我?
“貴客快請進。”
“小人在頭前引路。”
知客恭敬地走在前麵,招手示意三人入內。
“啊啊啊啊!”
“啊啊啊!”
一陣尖利的叫聲在門外響起,引來無數關注的目光。
陳慶隱約聽到有嬉鬨聲,頓時勃然大怒。
“夫人,你們先走,我去瞧瞧是何人在此生事。”
“哎,你彆去了。”
嬴詩曼扯住他的衣袖不放他走。
“啊啊啊!”
尖叫聲再次響起,扶蘇忍不住動了怒“讓先生去吧。”
陳慶輕輕點頭後,二話不說扭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