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慈孝宮。
正殿裡,所有人都還在。
皇太後端坐在椅子上,手裡的佛珠不停撚動。
下麵玉貴妃等人,都是一副困到不行的模樣,陳煜更是倒在椅子上睡死過去。
現在這種情形,能睡下去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強大。
鑲陽親自到宮殿門口看了一眼返回,在皇太後身側稟報。
“外祖母,都這個時辰了,太子的人還沒有撤去,我們的人已經給皇上那邊報了信,可皇上那邊也沒有動靜。外祖母,皇上不會真的不管我們吧!”
皇太後聞言幽幽睜開眼睛瞥了鑲陽一眼,壓低聲音不滿說教“沉著,哀家是怎麼教你的,越是緊急的時候,越不可自亂陣腳。”
“皇上再不管我們,也不可能眼看著太子將我們殺害,你不是還在給皇上治病,皇上離不開你,至於哀家,哀家可是他的嫡母,放任自流的嫡母被自己兒子殺害,他的皇位也算是坐到頭了!”
不管在什麼時代,一個孝字就足以壓垮許多人。
不過,話雖如此,皇太後還是不得不佩服楚宴曄。
竟真的能說服陳帝同,暫時對他放任,隨他發瘋,肆意妄為。
“皇太後,不好了,太子殿下帶著大批人馬,又往我們慈孝宮來了!”
皇太後才說教完,就好像是打臉似的,立即有位小太監跑過來稟告。
皇太後驚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沉吟了下,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妥,又坐了回去。
她浸淫後宮數十年,怎麼能被一個毛頭小子嚇住。
如此一想,皇太後為了穩住自己,也是為了立威,顧不得自己慈善的人設,厲喝道“在宮殿當中一驚一炸成何體統,來人,掌嘴!”
話落,皇太後身側的掌事嬤嬤越眾而出,上甩了那小太監兩耳光。
小太監被打得一臉蒙,不明白自己隻是報個信,錯在了何處,但也不敢有任何的微詞,隻能垂眸退到一側。
恰在這時,楚宴曄已經帶人闖入,隨他進來的還有一股嗆鼻的血鮮味,以及楚宴曄冰冷嘲諷的話語。
“祖母這一大早上火氣這般的大,可是昨晚沒有睡好。”
自己宮殿被燒,宮門外又守著這麼多虎視眈眈的侍衛,能睡好才是見了鬼吧。
這嘲諷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刺耳。
“陳曄,你的眼中可還有綱常倫理,哀家看你怕是真的瘋了,現在回頭,一切還能來得及,切莫一錯再錯!”
皇太後胸口像是卡了一團怒火,又累又困,再也忍不住,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站起身來。
“太子表哥,外祖母最近身體一直都不好,你切莫衝動氣壞了外祖母!”鑲陽趁機站出來,也跟著說道。
兩人打配合,都想用孝字壓楚宴曄。
畢竟這也是被困慈孝宮後,最有利的利器。
楚宴曄卻是沒有理會,隨著楚宴曄徹底踏入正殿,跟在他身後被抬進來的米玥,也徹底暴露在了人前。
隻見米玥全身都是爪痕咬痕,血肉模糊,實在是太過淒慘嚇人,剛剛嗆鼻的血腥味,也是從米玥身上傳出來的。
鑲陽、皇太後全都被嚇了一跳,同時誰也沒有認出眼前之人,就是米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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