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不悔淚崩,起身想要抱住柳如心,他此刻隻想要一點來自親人的溫暖。
柳如心側身躲過鐘不悔的擁抱,連連後退。
她深邃迷人的眼眸有些慌亂,本就白皙水潤的臉頰此刻慘白如紙。
她側身似乎在戒備著什麼,修長纖細的玉指疊放在胸口,波瀾起伏的山巒體現出她此刻的緊張。
鐘不悔低頭看了看滿身血汙、長袍如拖把的自己,尷尬地收回了懸在空中的臂展。
師妹是個顏控,還有些潔癖,許是自己這副模樣嚇著她了。
腦中是這麼安慰自己,心中卻是一陣無言的失落。
“師妹,你怎麼來了?”
鐘不悔儘最大可能,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因為師妹愛看自己笑的樣子。
“我我”柳如心自然紅潤的薄唇輕啟,整齊潔白的牙縫中半天憋出兩個字。
與此同時,四葉飛舟劃破長空,緩緩落在了校場上。
是四大劍門的掌門載著各自門中的精英修士趕來。
劍元大陸共五塊陸地,北域魔族和四大劍門各取其一。
鐘不悔便是四大劍門之首,青玄劍宗的至尊。
“不悔,你沒事吧!”
一位白衣勝雪,麵容如詩般柔美的女子匆匆趕到了鐘不悔身邊,一把將其擁入了懷中。
來人正是鐘不悔的師傅柳萱。
鐘不悔上一世是藍星上的一個孤兒,穿越到這個世界後,是師父柳萱給了他一個家。可以說,柳萱就是鐘不悔在這世界上的心靈依靠。
“師父,他們,他們”
感受著柳萱懷中的溫暖,鐘不悔哭得像個孩子。
另一邊,幾位劍修開始認真檢查起地上的屍體。
不久後,一位劍修起身,向著人群中一位衣著華貴、麵容和善、的中年男子躬身“掌門,檢查過了,皆是一擊斃命,是是飛劍所傷。”
麵容和善的中年男子正是鐘不悔的師伯,青玄劍宗的掌門,人稱君子劍的秦守生。
秦守生眉頭微擰,厲聲道“說!”
劍修連忙跪地,支支吾吾開口,“是是我們青玄劍宗的劍法,且傷口上還帶有魔氣!”
又有人開口插話,“在這軍營之中,能輕鬆殺死所有人,又出自你們青玄劍宗,唯有”
“住口!你莫要信口雌黃!”秦守生一聲怒喝,打斷了對方的話。
“再仔細檢查!”
“是!”
秦守生與屬下的對話傳入了鐘不悔耳中,他猛然驚醒,一瘸一拐衝到那位劍修麵前,揪起對方的衣領
“你是說,他們身上皆是劍傷!”
“是是的。皆出自一人之手。”
鐘不悔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些死去的將士,他們有的來自四大劍門、有的來自各國的武道學院、有的來自不知名的小山村。他們雖然出身不同,但是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守衛身後的大陸,守護天下蒼生,寧死不退!
他們拋頭顱灑熱血,把每一天當做最後一天,每天都在經曆著生死。
他們僥幸地活到了如今,活到了魔主被封印的時刻,活到了戰爭結束的最後一天。
然而他們最終還是死了,他們沒死在與魔族的廝殺中,而是倒在了自己人的飛劍之下!
“如心,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方才都看到了什麼?”
秦守生看向了一旁的柳如心,柔聲開口。
“我我”柳如心表情有些糾結,時不時掃向癱坐在地上的鐘不悔。
對麵的鐘不悔臉色同樣鐵青,“師妹,你如實說。”
“我我到達現場時,便看到師兄好似瘋了一般,操控著本命飛劍將所有將士屠殺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