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紅燭勾搭在一起的管事叫劉二奎。
他姑姑是大廚房的管事嬤嬤,更是老夫人的陪嫁心腹之一。
陸寧幽幽的看了過去。
江行川有些心虛。
他沉默了幾個呼吸之後,做出了決斷。
“既然是一並出事自然要一並處理。祖母,侯府斷不能因為這種事再惹得聖上側目了!”
說到最後,他加重了語氣。
江老夫人豈會想不到兒子被人告到禦前時,侯府的境遇有多凶險。
“可劉管事到底是不一樣的。”
“祖母,他再重要能比得過整個侯府?您彆忘了,他隻是個犯了錯的下人!”
江老夫人語塞,張了張口。
最終長歎一聲。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這下不隻是紅燭怕了,就連劉二奎都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他跪在地上,朝著江老夫人的方向,哭爹喊娘的求饒。
“江老夫人饒命啊,小的錯了。求您幫小的再說兩句啊,這事兒原本就是您和表姑”
剛說到這,就被江老夫人身旁的桂嬤嬤厲聲打斷。
“胡亂攀扯什麼?”
“還不來人堵了他的嘴!”
陸寧抬眼看向白秀青。
白秀青被看得俏臉一白,驚慌間垂下頭。
隻是手裡的帕子都要擰成花來。
陸寧挑眉勾起唇角。
嗬,原來這裡麵還有她的事呢。
有了江老夫人開口,任憑紅燭和劉二奎掙紮也隻能被堵了嘴拖出去打板子。
密集的板子聲如雨點般驟然響起。
陸寧沒理會紅燭求饒的眼神,朝江老夫人和江母福了福身回了聽雨軒。
江行川也想起了劉二奎和老夫人的淵源,不想在麵對老夫人失望的眼神。
“祖母,孫兒也先回前院了。”
江母見事情已了,也告退回了院子。
偌大的鬆鶴堂,隻剩下了江老夫人和白秀青。
待人一走,她臉色鐵青,一把甩開了白秀青的手。
“看你出的餿主意!”
白秀青跟隨江行川進入侯府已有月餘。
江老夫人和江母對她一直不冷不熱。
得知二人正在為江嫣然的及笄發愁,她請纓獻策。
未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老夫人,青青也沒想到表嫂會這麼狠,居然棄了紅燭。”
虧得她為了收買紅燭還舍了三兩銀子。
不過也多虧了陸寧狠心。
杖斃了紅燭和那個劉管事,也就沒人知曉是她出的主意了。
江老夫人不耐。
“行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桂嬤嬤輕聲提醒。
“老夫人,那王嬤嬤那”
“川兒都發話了,我還能怎麼辦?”
江老夫人疲憊的揉揉眉心。
“那劉二奎死了也好,省的讓阿寧知曉此事我也摻和進去了,與我這個祖母離了心。”
就在這時,王嬤嬤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鬆鶴堂。
撲通一聲跪在了江老夫人的麵前。
“老奴就這一個侄兒,老夫人開恩啊!”
王嬤嬤的兄嫂離世很早。
劉二奎被她一手帶大,說是自己的孩子也不為過。
聽燒火丫頭說完,她顧不上灶台上的活計,哭喊著跑了過來,生怕晚了。
江老夫人皺眉。
“不是我這當主子的苛責,實在是你那侄兒膽子太大了,他喜歡這府裡哪個丫頭可以來我這求恩典,非要做的這麼出格,是把侯府的臉麵往地上踩啊!”
“老奴知道,都是二奎自己作死怨不得彆人。可老夫人,您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看在老奴儘心儘力的伺候了您三十年,就饒過他這一回吧!”
王嬤嬤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江老夫人被她哭的腦仁疼。
“川兒這是府裡的當家人,他都這麼說了,我能怎麼辦?你放心,回頭我會讓人給你侄兒尋個好墓葬了他,也算是全了咱們主仆情分。”
“老夫人,老奴隻要二奎!您向來宅心仁厚,傳出去誰不說您這當主子的寬厚啊!”
江老夫人惱了。
“你在威脅我?”
王嬤嬤咬牙頂著江老夫人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