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犯過七出之條,世子有什麼資格休我?”
陸寧美眸翻湧著冷意。
“當然,如果世子執意如此,那儘可一試。”
江行川著實被陸寧眼中那股魚死網破的氣勢駭到。
“你”
他你你你了半天,再沒多說出一個字。
江嫣然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一麵感激陸寧替她解了今日之圍,一麵又怨恨著江行川。
放著這麼好的嫂嫂不要,非要寵愛一個聲名狼藉的賤人。
她沒有這麼傻的兄長。
蝶戀花掐絲頭麵雖然被毀了,但修修應該還能戴。
她縮著脖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鬆鶴堂。
最歡喜的當屬白秀青了。
她沒想到江行川會為了她要休掉陸寧。
她壓著翹起的唇角,想要勸一勸江行川。
“川哥哥”
卻不想盛怒中的江行川連她的麵子也沒給。
“滾!”
眼中哪還有往日的濃情蜜意?
白秀青嚇了一跳,怔愣在原地。
江老夫人如今極為厭煩白秀青。
“都是因為你才惹出這麼大的事,你還不回芷蘭院留在這做什麼?”
白秀青紅著眼圈看了眼江行川,隻能委屈巴巴的離開了鬆鶴堂。
鬆鶴堂裡安靜了下來。
江老夫人看著怒氣未消的孫兒,歎了口氣。
“川兒,莫要再說胡話了,休了阿寧,咱們侯府還怎麼過?”
過日子不是逞英雄。
是要拿真金白銀去填的。
江行川苦著臉。
“祖母,難道侯府沒了陸寧就不是侯府了?”
江老夫人也很不滿陸寧當眾要賬。
卻更怕陸寧真的走了。
隻能幽幽的回了一句。
“十萬兩不是小數目啊。”
江行川壓了壓跳個沒完的太陽穴。
“那就拿侯府的鋪麵田地去補。”
他是個男人。
再也不想讓自己的妻子指著鼻子要賬。
江老夫人原本還想著用拖字訣,卻也明白江行川此時有多難堪。
歎了口氣。
“可以先還她三萬兩,剩下的她總不至於一點情麵都不給侯府留。”
江行川默認了這個說法。
他心裡也很清楚,侯府現在沒辦法一下就拿出十萬兩銀子。
畢竟,闔府上下還得過日子。
另外,他也需要銀子上下打點。
不可能全部都給了陸寧。
“川兒,聽祖母一句話,銀子可以還給阿寧,但切不可再說休妻的話了。”
江行川現在唯一能倚仗的就是陸寧那個戍守北疆的父親了。
休了陸寧,不但於他的仕途無益,還會和將軍府結仇。
屆時,他再想進入官場也就難了。
江行川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若非她欺人太甚,孫兒也不會休妻。”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為了青青做的這麼過分。”
江老夫人苦口婆心。
“川兒,自從她隨你進府,侯府上下不得安寧,聽祖母一句話,不如就先把人送到莊子上吧。”
“不行!”
江行川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這段時間是發生了不少事。
都是陸寧從中作梗,若她真心接納青青,哪會有這麼多事?
江老夫人也因他這冷硬的態度沉了臉。
江行川也不想和祖母生了嫌隙,隻能溫聲解釋。
“祖母,景兒不日就要進京,您趕走了青青,若景兒要找母親怎麼辦?堂堂侯府嫡子,總不能也跟著住到莊子上去吧?”
提到重孫,江老夫人還是軟下了態度。
“讓她留下可以,但切不可再生事端。”
“祖母放心,我這就去告誡一番。”
江行川離開了鬆鶴堂。
江老夫人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孽障啊!”
汀蘭苑。
白秀青心中委屈,哭得不能自已。
她不明白,憑什麼江嫣然拿給她的宅子換了頭麵,被罵的人還是她?
川哥哥不過是送了她一間宅子。
她有什麼錯?
還有江嫣然那麼蠢笨,怎麼可能想到那宅子是她的?
定是陸寧那個賤人,在從中作梗!
她都已經搶了她的主母之位。
難道連一間宅子都容不得?
果然是個心機深沉的賤人!
當然,最讓白秀青傷心的還是江行川的態度。
她越哭越傷心。
江行川見狀一陣無奈,將人抱進懷裡安慰。
“青青對不起,剛才是我不該吼你,我錯了,原諒我這次好嗎?”
“世子說笑了,青青就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哪能受得了您的道歉?”
白秀青冷著臉推開他。
任憑顆顆晶瑩的淚珠無聲墜落。
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嬌媚。
這是她最美的一麵,也是江行川最愛的那一麵。
“青青,你明知我氣的不是你,為何還要跟我計較?不就是一間宅子,等我有了銀錢,再給你置辦一間便是了。”
白秀青哭聲一頓,淚眼朦朧的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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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哪有銀子?不是還要拿銀子還少夫人?”
江行川臉上一僵。
白秀青也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態度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