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中年男人的指認,茶樓裡群情激奮。
眾人連連唾罵江行川。
“陸家嫡女可是昌平侯世子的發妻啊!他這麼做也太不是東西了!”
“就是,如果沒有臨滄王在,咱們都得被他牽著鼻子走呢!”
雲竹越聽越生氣。
“小姐,世子他、他枉為人夫!”
雲嵐也是一臉心疼的看著陸寧。
陸寧反倒是平靜的多。
“他都能帶著外室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傳點流言,算不得什麼。”
雲嵐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
“小姐,那老夫人這次突然病重,是不是和你不認那孩子有關?”
陸寧頷首。
她也是聽了中年男人的坦白才徹底確認心中猜想。
雲竹氣呼呼的叉腰。
“小姐,要不咱們就把那個外室子的身份傳出去!奴婢倒要看看世子和老夫人還有什麼臉麵逼著你認那個外室子!”
陸寧搖頭。
“再等等。”
如今她空口白牙,說出去未必會有人信。
等找到江濤叔侄,才是她實錘的時候。
雲嵐眉頭緊鎖,更擔心陸寧的名聲。
“可小姐您一日不答應,老夫人一日不恢複。總有亂嚼舌根之人會議論您。”
陸寧輕笑。
“他們議論的越熱鬨才最好不過。”
唯有這樣,才能徹底敗了昌平侯府的名聲。
先前江行川和白秀青被捉奸在床,說破天也是私德有虧。
可逼著她認下外室子就不一樣了。
昌平侯府再沒落也是勳貴人家,代表著皇恩浩蕩。
若有朝一日,江行川襲爵,那江子淮同樣可以請封世子。
意圖將外室子混淆成侯府嫡子。
縱然隻是個想法,打的也是皇室的臉。
市井可以看笑話,皇室豈能善罷甘休?
當然,她也不會任憑老夫人拿孝道壓她。
既然老夫人要裝病,她這個做孫媳的總要助她心想事成。
隨後陸寧去見了鄒大夫。
她沒有隱瞞。
直接將江行川和江老夫人如何算計她,說的清清楚楚。
鄒大夫本就是性情中人,又顧念著陸達忠的知遇之恩。
聽她說完,氣的摔了茶盞。
“欺人太甚!”
鄒大夫信誓旦旦的保證。
“少夫人放心,這件事包在老朽身上,保準讓那奸猾的老婦吃儘苦頭!”
陸寧帶著鄒大夫去而複返。
江老夫人暗生疑竇,卻對陸寧的不滿達到了。
都怪這個不孝的丫頭!
若是早答應她,她哪兒會受這種大罪?
縱然滿臉病容,嘴裡的話卻毫不客氣。
“你這個不孝孫媳還來做什麼?是不是非要看著我老婆子被你氣死才痛快?”
陸寧也不在意她的態度,笑笑。
“老夫人說的哪裡話,您是長輩又病的這麼重,我這個做晚輩的當然要給您來侍疾。這不,又把鄒大夫請回來了。”
跟隨而來的江母麵上不解。
“阿寧,先前不是請過鄒大夫嗎?怎麼又給叫回來了?”
陸寧笑著解釋。
“婆母有所不知,上次來給老夫人看診之後,鄒大夫就回了醫館徹夜查詢病案。幸運的是,終於讓他找到了可以醫治老夫人的辦法。”
昏昏沉沉的江老夫人聽完,原本昏沉的眼睛猛地睜開。
又唯恐被人發覺,又飛快的垂下眼簾。
心中卻很是忐忑。
川兒說了,隻要吃下了那個金蠶蠱就算是太醫院院首來了都沒用。
鄒金平一定是在故弄玄虛!
對,就是這樣。
江老夫人安撫完自己,可很快聽鄒大夫說完就更慌了。
鄒大夫從隨身的醫箱裡拿出一套針具。
“我師門曾傳承一種針法,名曰起死回生,十分契合老夫人這種突發重疾的狀況,療效顯著。”
“隻是這針法過於粗獷,須得侯府的主子們同意,老朽才能為老夫人施針。”
江老夫人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滿眼都是抗拒。
“還是不必麻煩鄒大夫了,我的病我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