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川這話像是捅了馬蜂窩。
眾人議論聲比之剛才更甚。
“嘖嘖,還真被我老哥們說中了,這小子還真是個野種。”
“居然讓發妻認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子當嫡子,這昌平侯世子可真敢想!”
“嗬嗬,要我說最搞笑的還是這江家族人,被人當猴耍了都不知道!”
現場最難堪的當屬江三叔這個江家族長。
“我說你怎麼這麼執著的逼侄媳婦認親,原來做下了這等糊塗事,我江家上下的臉麵都被你丟儘了!”
說完便拂袖而去。
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斷然不會做出這種有悖世俗的惡事。
江行川做出這種醜事,相當於拉著整個江家都跳了火坑。
讓整個江家都淪為京城笑柄。
其他江家族人看著江行川的眼神也是恨意滿滿。
在這個世道,沒有族人支持,就是無根之木。
侯府今非昔比,若再沒了族人支持,江行川處境更加艱難。
他澀然開口。
“洛堂兄,成堂兄,你們聽我解釋。”
為首的江家族兄江洛是江家年輕一代的領頭人。
他冷哼一聲。
“世子還是免開尊口吧,我等在侯府眼裡不過是無足輕重的族人,你無需跟我們解釋。”
另一位族兄江成也冷聲奚落。
“洛堂兄,要我看,從今往後,咱們還是少和侯府來往,省的咱們這些不知情的傻族人被人當槍使了還幫著數銀子呢!”
江洛沒否認,不再看江行川。
“走吧,咱們一起去看看三叔。他老人家最重臉麵,這會兒不知道有多生氣呢。”
江家兄弟揚長而去,徒留江行川怔愣在原地。
陸寧欣賞著他這一刻的狼狽,又在心裡盤算了起來。
隻是被族人厭棄算的了什麼?
她要的是江行川徹底被族人厭棄。
一個沒有宗族庇護的人,想要東山再起哪有那麼容易?
除了江三叔臉上掛不住,七叔公這會更是羞憤不已。
老臉紅成了猴子屁股。
他瞪著江行川。
“江家想讓外室子當嫡子,是覺得我陸家軟弱好欺?”
江行川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
七叔公連個眼神都不再給他,愧疚的看向陸寧。
“阿寧,是七叔公識人不清,害你受了委屈。你放心,七叔公定會讓江家給你一個交代!”
嗬,收了江行川那麼多禮,還想讓江行川給交代?
這話她都替七叔公心虛。
陸寧麵上不顯。
“那我就在侯府等著七叔公來給我做主了。”
七叔公麵上一滯,乾笑著點頭。
“好。”
說罷,逃也似的帶著陸家族人離開了江家祠堂。
沈清芝離開之前,彆有深意的看了眼陸寧。
陸寧揚唇一笑,朝她恭順行禮。
“母親慢走。”
好戲沒看成,陸欣彆提多憋屈了。
“陸寧,是你做的對不對?”
陸寧笑意溫和。
“還算沒傻到家。”
陸欣氣了個仰倒,最後還是被沈清芝拽走了。
好好的一場認親成了一出鬨劇。
江母氣的胸口發悶。
她顫抖著唇角指著江行川。
“糊塗啊,川兒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外室子算什麼東西,你怎麼能讓他給阿寧當嫡子?你這是把侯府架在火上烤啊”
說到情緒激動之處,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娘!”
江行川大驚失色,也顧不上其他。
抱起江母朝著醫館跑去。
現場隻留下白秀青母子站在原地,被人指指點點。
白秀青神情恍惚,有種美夢破碎的失重感。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泉州的人為什麼要找來?
川哥哥不是早就拿銀子打發了他們,他們有什麼臉麵再來?
都怪他們貪心不足!
毀了景兒的認親禮!
還有,她的景兒是她和川哥哥愛的結晶!
才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外室子!
白秀青想要呐喊為兒子正名。
可僅有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說。
一旦坐實了景兒是她和川哥哥的血脈,川哥哥和侯府就會萬劫不複。
白秀青年長,尚且淡定。
江子淮隻有五歲,何曾見過這種場麵?
哇的一聲哭了。
白秀青心疼的將他攬進懷裡,慌亂的領到彆處安慰。
“景兒不哭,彆怕,有娘在。”
江子淮鼻涕都哭了出來。
“娘,什麼是外室子?為什麼他們都要這麼罵景兒?”
白秀青語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心裡卻是恨死了江嫣然。
都怪她這個賤人,毀了她家景兒的前途!
還有陸寧,為什麼還要占著她的位子。
害的她的景兒受這般天大的委屈!
白秀青收斂恨意,溫聲安撫。
“景兒彆怕,外麵那些人都是受人蒙蔽。他們哪裡知道,你是爹和娘最疼的寶貝。”
江子淮抽抽搭搭。
“那娘,我還能叫少夫人母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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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青一時語塞。
她知道兒子這是不想放棄陸寧身上的好處。
“乖,就算她不能認你當嫡子,可名義上她還是你的母親。”
江子淮擦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