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川臉色駭人。
“再敢讓我聽到你詛咒祖母一句,你就給我滾出侯府!”
在整個侯府裡,江行川最不想離心的就是江老夫人。
是江老夫人將他養大,也是江老夫人為他殫精竭慮的籌謀。
尤其是經曆了蠱蟲和罰銀兩件事。
他對江老夫人的愧疚達到了。
白秀青錯就錯在,以為自己和兒子是江行川最看中的。
卻不知,不管是從親情還是利益角度,兩個人遠不及江老夫人在江行川心中的分量。
江行川對白秀青也是失望透頂。
臨走放下狠話。
“這段時間你就彆去找景兒了,什麼時候時候反省好了,什麼時候再出芷蘭院!”
一句話就將白秀青禁足。
痛心和絕望席卷了白秀青。
她淚水漣漣的跌坐在地。
很快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清秋就將這個消息說給了陸寧。
眼中滿是快意。
“讓她仗著世子的看重,在府裡作威作福,嗬嗬,現在好日子到頭了吧!活該!”
陸寧瞥了眼頗有種小人得誌的清秋。
“你倒也不必如此開心,現下該考慮的不是她。”
她承認見到白秀青如此落魄,心裡也是有些快意的。
畢竟她沒忘了。
上輩子臨死之前,白秀青是何等的囂張和得意。
但並不代表,就這樣算完了。
想要徹底摧毀白秀青和江行川之間的感情,最大的阻力就是江子淮。
有這個紐帶在,二人縱然離心,也不會相看兩生厭。
清秋聞聲忙收回唇角的笑,溫順開口。
“夫人,妾也是昨晚被那個賤人氣到了,這才一時得意忘形。”
陸寧搖頭。
“無妨。”
這也怪不得清秋惱火。
她並不知道真相。
在她看來,一個沒名沒分的表姑娘也敢從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妾室手裡搶人。
屬實拎不清。
隻是這讓陸寧也越發疑惑。
江行川納妾,白秀青定然也是極其吃醋的。
不然也不會和江行川鬨這一出。
都這樣了,她還不想成為江行川的女人。
這不正常。
或許等範老七找到陳姨娘,才能徹底解開這些謎團。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加深江行川和白秀青的矛盾。
陸寧收斂情緒。
“旁的事我不管,但孩子你要抓緊。”
清秋總感覺在她生孩子這件事上,陸寧比她還要著急。
她狐疑的看向陸寧。
許是還早,晨起的陸寧未上脂粉,依舊難掩明豔。
她眉眼如畫,膚如凝脂。
肩披晨光,恍若神仙妃子。
清秋腦海裡莫名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這樣好的夫人,好像世子也配不上。
不過清秋不是那種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呢。
能得主母看重的孩子對她而言有益無害。
她羞紅了臉頰。
“妾明白。”
江行川和白秀青吵架的消息也傳到了江老夫人耳朵裡。
江老夫人對白秀青的印象已經差到了極點。
得知白秀青還因為江子淮蘊養蠱蟲詛咒她,江老夫人更是氣的摔了一套茶盞。
“小賤蹄子,敢詛咒我?真以為我不敢拿捏你?”
“桂嬤嬤,既然她這麼不識好歹,你現在就把人給我趕出去!”
桂嬤嬤忙幫江老夫人撫著胸口順氣。
“老夫人,您現在把人趕出去,這不是故意讓世子憐惜嗎?”
江老夫人皺眉。
桂嬤嬤繼續道“世子畢竟與表姑娘有些情分在,您現在把人趕出去,世子定然覺得她孤身一人在外可憐,少不得要經常出去照看。”
“畢竟倆人也有些年頭的情分在,時間長了,沒準倆人還真能重歸於好。若是再搞出個外室子,世子豈不是又要對她心軟?”
“那你有什麼好法子?反正我是咽不下這口氣!”
江老夫人得知江行川為了她打了白秀青,心裡還是開心的。
卻也並不滿意江行川這麼輕拿輕放。
“老奴覺得索性不如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這樣您能隨時抓到人。另外,您可以將她叫來,讓她給世子做妾。若她同意,您想收拾一個妾室不費吹灰之力。”
“可若她拒絕,那您就可以多給世子和秋姨娘創造些機會,借著秋姨娘好好敲打她一番。運氣好的話,沒準秋姨娘很快就能給您生個小曾孫呢。”
江老夫人沉思片刻,看向守門的婆子。
“把那小賤蹄子給我叫過來!”
很快,鬆鶴堂的劉婆子就到了芷蘭院。
直覺告訴白秀青,江老夫人來者不善。
她褪下腕間的銀手鐲遞給了劉婆子。
“劉嬤嬤,不知老夫人找我何事啊?”
劉婆子瞥了眼遞過來的銀鐲子,輕哼一聲。
“老奴一個做下人的,哪猜得到主子的想法?表姑娘想問,自己去問老夫人!”
拿一個破銀鐲子就想打發她?
窮酸死了。
其實不怪白秀青吝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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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幾次出手,幾乎快掏走了昌平侯府所有的積蓄。
江行川尚且需要去要挾江老夫人。
又哪裡有餘銀給白秀青買首飾?
白秀青沒有錯過劉婆子眼中的嘲諷,臉紅了紅,險些咬碎後槽牙。
鬆鶴堂裡,江老夫人冷厲的眼神定格在白秀青身上。
“自從你跟著川兒進府,府裡沒一刻消停過。因為你,昌平侯府成了京城的笑柄,也因為你,川兒被聖上申飭,斷了仕途。這些,你可認?”
白秀青緊咬著唇角,一臉委屈。
“老夫人,青青也不想的”
江老夫人抬手製止了她的解釋。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心裡怎麼打算我一清二楚。我就問你一句,願不願意給川兒做妾?”
白秀青雙目圓睜,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可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不,我跟我娘發過誓,這輩子永不為妾!”
妾室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