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皆靜。
誰也沒想到白秀青會爆出這樣的大料。
陸寧看著跪在身前的白秀青沉默不語。
她驀的想起了上輩子臨死之前的場景。
那個時候的白秀青多驕傲啊。
想來她定是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低三下四求她的一天吧?
上輩子,不管是她、雲竹雲嵐還是陸家的三百多口死的那麼淒慘。
累累血債。
這個女人也是幫凶之一。
今日隻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每一天。
她都要江行川和她受儘煎熬,直至死亡。
陳夫人第一個反應過來。
臉色陰沉的可怕。
“用一個破了身子的賤蹄子就想換我陳家主母之位,侯府真是好算計!”
江老夫人急切解釋。
“陳夫人,您彆聽這個賤蹄子胡言亂語!”
白秀青冷笑一聲。
“我胡說?在外給我置辦宅子的是川哥哥,六年在泉州與我耳鬢廝磨的也是川哥哥,讓我假裝您遠房孫女的還是川哥哥。這些事難道您老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你住口!”
江老夫人氣的渾身哆嗦。
白秀青的一番話卻讓圍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她語不驚人死不休。
索性破罐子破摔。
“哦,對了,川哥哥還說過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石驚起千層浪。
這番話依舊引得旁人熱切的議論了起來。
“我的天啊,原來前些時日的流言都是真的。這位表姑娘真的和世子有私情。”
“背著正妻,將外室子放在眼皮子底下恩愛,這還是人乾的事兒嗎?”
“嘖嘖,虧得我之前還替這昌平侯世子說話,現在想想都惡心的很。”
“一個外室也配得上一生一世一雙人?昌平侯世子這是把少夫人置於何地?”
“陸家大小姐可真是可憐,沒出嫁前可是城裡世家貴女的典範,怎麼就嫁了這種人渣?”
江行川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俊秀的五官一片猙獰。
陸寧才不管此刻的他在眾人心中有多不堪。
不給他回避的機會。
“世子,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解釋?”
秘密被當眾戳破。
江行川甚至不敢去看陸寧那雙清淩淩的眸子。
他不敢去想一旦承認了此事,官途和名聲會如何。
更不敢去想陸寧會不會當場與他和離。
他隻能咬牙否認。
“阿寧,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就知道你會否認。
陸寧壓下心頭嘲諷,看向白秀青。
“世子否認了你剛才的話,你可有證據。”
白秀青知曉陸寧這是在拿話點她。
她本不想將兒子扯進來。
如今騎虎難下,也隻能咬牙全盤托出。
“府裡的景公子就是我和世子在泉州生下的孩子!”
眾人再一次被白秀青的話驚到。
議論的比剛才更大聲。
“我說前陣子昌平侯府怎麼一門心思的逼陸家大小姐認那孩子當嫡子,原來本來就是這府裡的孩子啊。”
“為了一個外室和孩子這麼逼自己的正妻,昌平侯府欺人太甚!”
“聽這意思,老夫人也知道,就隻有少夫人一個人被蒙在鼓裡!這昌平侯府真真是一窩子的牛鬼蛇神啊!”
“就是,虧得我還以為老夫人看起來和煦,想不到暗地裡這麼可惡,當真是人老不死是為賊!”
江老夫人本就激動的上頭。
聽到這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祖母!”
江行川焦急的衝了過去。
府裡的老壽星主角都暈了。
這壽宴自然也辦不成了。
經過後院夫人們的傳播。
前院的賓客們很快就知曉了事情的始末。
紛紛瞠目結舌。
眾人也都看出了昌平侯府的品性。
一時之間,紛紛後悔來此賀壽。
還未等江行川回歸。
就不顧陶心眉的的阻攔,拂袖而去。
壽宴現場,一片狼藉。
昌平侯府再一次淪為京城笑柄。
等江老夫人醒來,已經是一炷香之後了。
她急切的追問壽宴如何。
當知曉賓客早已走光之後,她整個人都老了十歲。
她氣急敗壞的拍打著床頭。
“孽障啊!孽障!”
在江老夫人的想象中,她本該在這場壽宴中出儘風頭。
如今卻成了笑柄。
她撕了白秀青的心都有了。
可她清楚,此時最重要的不是白秀青,而是陸寧。
她一把抓住江行川的胳膊。
“阿寧呢?阿寧去哪兒了?”
江行川頹然道“回了聽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