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白秀青已經是眾叛親離。
就算是她開口,讓白秀青死,這偌大的侯府估計都沒人拒絕。
隻是,就這麼死了,多便宜她。
又怎麼對得起她上輩子做過的那些孽?
“你去告訴她,想要我庇護,就得拿出有用的東西來交換。”
白秀青跟了江行川這麼多年。
吳月珍的冤案暫且不提。
她就不信,白秀青手裡會沒點江行川的小把柄。
院門口。
白秀青伸著脖子往裡看。
她心亂如麻。
對陸寧既怕又恨。
怕的是,陸寧因為她和江行川的種種欺瞞對她視而不見。
恨的是,陸寧明明是先前她最恨之人,可如今她能求的就隻剩下了她。
這兩種複雜情緒在心頭不斷盤旋。
她太過激動,甚至連唇角都咬破了而不自知。
好不容易等到雲嵐出現。
她急切的迎了上去。
“雲嵐姑娘,少夫人可願見我?”
雲嵐繃著臉。
“表姑娘該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事,我家小姐大度,若是換了旁人,彆說讓你留在侯府,單單憑你穢亂侯府,就該亂棍打死!”
白秀青想到了昔日紅燭的淒慘下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看向雲嵐時,眼底都多了幾分畏懼。
因為她清楚。
隻要陸寧想,她現在就要死。
“我知道我對不住少夫人,可此事並非我一人所為,就算是錯,我也不是錯的最多的那個。”
她遇上江行川時,他家中已有陸寧這個正妻。
若他能守住本心,就算她有心勾引,也不會落入她的溫柔鄉。
她承認自己嫌貧愛富,想要一心過好日子。
可他江行川何嘗不是見色起意,包藏禍心?
她當然也想過自己給人當正頭夫人。
可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遠遠配不上侯府主母的位子。
若不是江行川的一心放縱。
她又豈會生出這般膽大的心思?
錯的最多的不是她。
而是負心薄幸的江行川。
白秀青的話並未讓雲嵐對她放下敵意。
“現在說這些,表姑娘不覺得晚了些嗎?”
白秀青緊緊咬著唇角。
“雲蘭姑娘,我隻想求少夫人一個庇佑,我保證,從今往後唯少夫人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誓言是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雲嵐淡淡的回了一句。
她語氣稍頓。
“不過,我家小姐也不是趕儘殺絕之人,隻要比表姑娘能拿的出有用的東西來交換,她倒是可以考慮幫你一把。”
白秀青緊握雙拳。
“少夫人想要什麼?”
雲嵐冷聲提醒了一句。
“表姑娘自是沒有什麼價值,可旁人就不一定了。”
白秀青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陸寧的意思。
她忍不住朝著院中看去。
一樹梅枝的掩映下。
隱約可見一個陸寧捧著書卷正在看書。
她眉眼清雅,神色淡然,
自從她被江行川帶進侯府。
陸寧好像一直都是這般淡淡的模樣。
不管是她和江行川被人在外宅發現。
還是景兒的身份曝光。
乃至今日的事件。
陸寧永遠都是這副模樣。
似乎所有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不管府裡出了什麼事,她總是會穩坐釣魚台。
而她和江行川的關係越走越遠。
在泉州一向活潑的景兒到了侯府也被人打上了頑劣的惡名。
陸寧真如表麵上這麼淡定嗎?
亦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