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瞬間調整手中電筒,一道白光再次照亮室內。
他站起身,問道“爽爽,沒事吧?”
塗爽額頭布滿細小汗珠,雙目圓睜,身體有些僵硬的站在那裡。
強烈的燈光讓塗爽恢複了理智,他左右看了看黎旭和餘蔓,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事,從小我就怕黑。”
“不好意思,剛才我思考的太投入了,不小心罩住了燈光。”黎旭走過來,拍了怕塗爽的手臂,輕聲說道。
“青年才俊,嚇了我半死,以後堅決不看恐怖片。”塗爽咧了咧嘴,無奈說道。
“我看下次要多帶你去我們法醫屍體解剖室,你自己一個人在屍體解剖室睡一晚,膽量自然就變大了。”餘蔓開玩笑道。
“姐!我寧願在操場上跑100圈,也不在那裡睡一晚。”
黎旭看到塗爽的狀態稍微好了些,他對二人說“你們快過來看,我剛才想明白了。”
“如果我受一場驚嚇,能讓你想明白,也算值了!”
“你又在給自己臉上貼金啊。”餘蔓道。
說完,二人蹲在黎旭的旁邊,圍在燈光周圍。
“你們看啊!”黎旭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指著地麵說道,“在窗台和床沿之間的地麵上有一些灰塵和纖維,但是相比之下,在靠近床頭櫃、以及牆體拐角處地麵上灰塵和纖維分布的數量要多得多。”
“什麼意思?灰塵多少與凶手有什麼關係?”塗爽問道。
“在同一個房間,在十分相近的地板區域內,地麵上的乾淨程度不應該有這樣大的區彆,除非人為乾預了灰塵的沉積。”
“剛才我們在窗台的牆體上發現了一部分鞋尖的印記,鞋印的花紋還是能夠分辨,但是在地麵上卻找不到這種鞋印痕跡,我懷疑眼前的這片區域有人使用拖過地。”
“你是說有人在凶手進來殺人後拖過地?”餘蔓進一步問道。
黎旭點了點頭,隨即擴大地麵的光照範圍,燈光的強烈對比下,從床頭到床尾附近的地麵上,正常走路踩踏到的區域明顯比兩邊的區域乾淨的多。
“青年才俊,你說這種現象有沒有可能是保姆正常拖地形成的?”
“我覺得不會,之所以我這樣想,因為我仔細看過保姆蔣秋蓮的個人檔案,以及他在中介公司的保姆等級評估,多次獲得優的等級,經過前期我們調查,蔣秋蓮在業內的口碑較好。”
“因此,我認為以她的工作態度,應該不會把地麵拖成地圖狀。”
“就是嘛,就算我們自己在家拖地,都不會拖成這個樣子,更何況這還是保姆的本職工作。”餘蔓道。
“你們這樣說,這下就複雜了啊?難道凶手有幫凶不成。”
黎旭繼續移動手中的電筒,發現這種拖擦的痕跡在接近門的位置就消失了。
他從犯罪心理出發,這個局部的拖擦痕跡,既然不是正常家庭的清潔方式,那麼拖地的人一定是想隱瞞什麼,使用拖地的方式來隱瞞的痕跡,最常見的就是血跡、足跡。
在這個死亡現場中,死者沒有流血,地麵也沒有血跡拖擦後殘留的紅色印跡,所以隱瞞血跡的可能性很小。
剩下最有可能就是隱瞞足跡,隱瞞某人曾經來過這裡的事實。
黎旭的大腦正在高速轉動。
假如凶手從窗戶進出,那麼他為何清理足跡的方式如此奇怪。
還是說有人在給凶手善後,幫他毀滅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