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了一聲,說出口的話失去了生氣……
“殿下可以彆再丟下月兒麼,月兒不想一個人睡覺,我做了好幾夜的噩夢,很害怕……”
仿佛想到那幾夜不安的心緒,杏眼痛苦的閉上。
“好,本殿保證,以後不會了。”
心中滿是心疼,他說得認真,語氣鄭重其事。
聽雨正好送了清粥進來,蕭北沉接過,一點一點地喂起人。
一碗清粥喝了大半,才覺得胃中舒服了幾分,蕭北沉將那雙小手握進手裡捏了捏。
“還疼麼?”
“好多了,殿下陪我睡會兒……”
“剛吃過東西,不宜躺著,靠著我睡。”他坐到床頭,將人攬進懷裡。
“我就在這抱著你,睡吧。”
不想再逼懷裡的人,總說她不信自己,自己又何嘗耐心對她。
蕭北沉手上輕揉,薄唇貼上細發,輕輕地落下一排吻。
藥煎好了,聽雨悄聲端了進來,蕭北沉揮手,“拿下去溫著,醒了再喝。”
懷裡的人皺眉動了動,像是被魘著,眼角沁出了淚滴,嘴間說著什麼。
蕭北沉低下頭,隻聽嘴裡叫的是自己,溫聲道“乖,我在這,不怕。”
他脫了外衣,躺進被子,將人攬入懷中。
第二日,兩人醒的很早,這一夜溫無月總算睡了個舒爽的覺,精神也好了許多。
胃裡還是有些不適,吃了點清粥又端上了藥。
她皺眉看著那煎得濃黑的藥,還未喝就覺得舌尖發苦。
蕭北沉看著那張苦著的小臉,已經盯著桌上的藥半天沒動,輕撫她的腦袋,“趁熱喝了。”
“太多了!”溫無月噘嘴。
“唔,不多,就一碗。”他在邊上椅子坐下,端起藥吹了吹,遞了過來,“已經快涼了,喝吧,喝完給你吃蜜餞。”
重重歎了口氣,溫無月從自家殿下手裡接過了藥碗,仰頭咕嘟咕嘟的一口悶了,小臉皺成一團。
手中的碗被接過去,口中就被塞了一顆蜜餞,甜絲絲的味道消散了不少苦味。
喝了一肚子的藥,溫無月想出去走走,她第一次來獵場,昨夜還未趕上篝火,白天去看看也不錯。
左右還早,日頭才出來,早晨的山林間霧蒙蒙的,有些涼意。
蕭北沉仔細地給人係上披風,看著她還有些蒼白的臉色,心下擔憂,“帶你騎會兒馬,若是不舒服,就要告訴我。”
亮晶晶的杏眼眨了眨,溫無月乖巧道“嗯嗯,知道了,殿下。”
兩人出了帳篷,影六已經牽來了烏駒,蕭北沉翻身上馬,手一拉,就將裹著紅色披風的人抱進了懷中。
烏駒穿過營地,早起的將士都看著他們的太子殿下跟娘娘兩人一騎向山道慢慢走去。
在霧色中隻覺得好看極了。
般配極了。
大概話本裡說的神仙眷侶就是這樣子。
“殿下,咱們起遲了,不然還可以看看日光初升。”
“嗯,不知道誰懶床了。”
回應他的是一記手肘。
早晨蕭北沉醒得早,懷裡的人還在睡,醒了就抱著他撒嬌,要揉肚子,又多躺了一會兒。
溫無月輕聲嘟喃,“才不是我。”
山間空氣清爽,深吸一口,沁人心脾,“山裡的空氣有鬆果的氣味。”
“嗯,喜歡麼?”看著恢複了生氣的人,蕭北沉心下也軟了幾分。
“喜歡。”
兩人說著些毫無意義的話語,烏駒似乎能感受到馬背上的人舒爽的心情,走起來一晃一悠的,不甚悠閒。
環在腰上的手不知何時鑽進了披風,放在她的小腹上。
溫無月愣了愣,“殿下,癢。”
“不癢,”冰冷的呼吸從耳畔傳來,“我給你捂著,不要受凍了。”
嬌軟的身子向後靠了點,“那殿下就一直給月兒捂著吧。”
營地裡,蕭北鬱聽著下人來報,說蕭北沉竟是帶著溫無月獨自上了山道。
他放下手中茶盞,細長的眼中露出一點不屑,“哼,倒是不怕死的樣子,還敢獨自亂跑。”
蕭北沉,你便在囂張兩日,等明日,本王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