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妃重生,清冷太子超難哄!
“千之哥哥……”
房門被打開,長廊上一身白衣的人正朝這邊走來,臉上是未曾有過的嚴肅。
“月兒,我有事跟你說。”
溫無月心中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她走出房門,“走吧,去亭子裡說。”
容千之伸手扶了下她,看著她快要臨盆的肚腹,露出擔憂神色。
夏花正豔,照夕景畢竟是避暑山莊,高大的闊葉林木,遮擋了曬人的日頭,隻落下斑駁的樹影。
亭中有風穿過,裹著青草的清香,微微涼爽。
兩人在石桌邊坐下,溫無月腰身挺直,手撐在身後,杏眼靜靜看向他,等著他開口。
容千之不是猶豫的性子,既然來找她,就早已想好要說什麼。
“月兒,你曾說過重生一事,上一世的南源水患,結果如何?”
溫無月自是心思玲瓏之人,這個時機,千之哥哥來找自己,定然是因為殿下的蟲蠱,難道說……
“南源水患,殿下受傷,回羽都後,我……對他惡語相向,盼他死了……”
此時想起上一世,隻覺得恍然如夢,連說出口都帶著幾分猶疑,與如今所有都沒有重合之處。
原來不同的選擇會如此不同。
“據我推論,上一世的事情殿下似乎想起了,既然你經曆過,他定然也經曆過,隻不過,你帶回了記憶,他卻不曾記得,或者說,這世上所有人都不曾記得那一世的事。”
容千之語氣緩緩,說實話,若不是他有過夢境,也不會相信這天方夜譚的事。
但如今,太子殿下也有了同樣的記憶,隻能說明,真的確有其事。
石桌下的手緊緊捏著紗衣,溫無月擰眉,若是殿下知道了……
會如何,她們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一步,孩子也快出世了,會不會怪她的欺瞞,怪她上一世的刁蠻任性。
不,那不是刁蠻任性,那是真真切切的對他的厭惡……
溫無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殿下知道那是上一世麼?”
“不知,若沒人說,怎麼會有人能想到這樣曲折荒唐的事,殿下隻認為是蟲蠱製出的幻境。”
“這幾日,我查閱了很多古書,蟲蠱會勾出人心底最抵觸最不想接受的事情,惑人神識……讓人記憶混亂,嗜血暴躁。”
“所以,那些也是殿下最不想想起的事情麼……”
溫無月看向遠處,喃喃自語,心間微微發酸。
“殿下去找了南域人,昨夜南域的關於蟲蠱的書籍已經送到了我手中,我和玉太醫翻找了一夜,倒是有點發現。”
溫無月眼中一亮,滿臉期待,“千之哥哥發現了什麼?可是有辦法了?”
“說有也算有,那書中記載,‘以毒藥蟲,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謂之蟲蠱’,這話中的蟲便是金蠶,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金蠶是眾多毒蟲相殺後凝成得到的蟲靈,它唯獨不敢落於一樹,欒樹,所以若是有欒樹入藥,便能化解了這蟲蠱。”
溫無月聽得認真,思索道“欒樹?可月兒未曾聽說過欒樹。”
“是,問題就出在此處,書上記載,欒樹生在極寒之地,無葉僅有枝,枝研磨成粉,入藥即可,書中有名有欒樹的形態,描述的很細致,不可能不存於世間,但我與玉太醫幾人卻從未見過這欒樹,也未曾聽聞。”
溫無月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樹枝,她似乎曾接觸過……
這靈光稍縱即逝,溫無月再凝神去想卻抓不住了。
兩人沒再多說,容千之送了她回房,臨走時又囑咐了一句。
“孩子快要出生了,萬不要太過憂心。”
溫無月點頭,杏眼中凝著憂慮,她如何能不憂心。
那蟲蠱在殿下身上,就像懸在頭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問題。
容千之走後,溫無月在長廊下站了許久,午後的樹影落在嬌弱的身子上,莫名多了一絲落寞。
她心中忐忑,她遲遲沒有說出重生一事,隻因為對上一世的自己心生厭惡。
連自己都討厭,更擔心殿下知道了,她們就不能如現在這般親密。
她不怕什麼,卻會害怕殿下不喜歡自己了。
她承認,她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