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直接送進了寢殿,蕭北沉正頂著一張黑臉坐在床邊,所有宮人都閉了嘴,不敢說話。
聽雨站在一側,這,娘娘隻說了敲打敲打那些夫人,怎麼真得暈倒了。
羅太醫戰戰兢兢地走上前,頂著大帝冰冷的眼神,拿了帕子放在娘娘手上,嘖,娘娘這臉色真的很差,明明大典上瞧著還挺紅潤的。
他伸手切脈,手下的脈如珠走盤,嗯??這不是好著呢……
這……
羅太醫臉上神色變化,看的蕭北沉一驚一乍,莫不是有什麼大問題。
平日裡一下就能把好的脈,羅太醫仔仔細細的摸了半柱香,終於在蕭北沉忍不住要發作的時候。
後退一步,跪在了地上。
“啟稟大帝,娘娘無礙。”
羅太醫一臉認真,還重重點了下頭,表示自己說的確實是真話。
蕭北沉眼神冰冷,“無礙?無礙為何腹痛昏迷,羅太醫是老糊塗了?”
“……”羅太醫咳了咳,清了下嗓子,“大帝,娘娘這……這是睡著了……”
是吧,荒唐吧?但娘娘確實是睡著了沒錯。
“可她臉色很差。”他愣了一下,想來宮中的禦醫也不可能這般不頂用,連這都診不明白,隻是月兒這小臉上一點血色都沒。
聽雨默默走上前,“陛下,娘娘,那是抹了珍珠粉……”
“……”蕭北沉一陣無言,心裡倒是鬆了口氣,得,連自己都給騙到了。
揮手讓人下去,他留下了聽雨,等人把水閣裡的事說了一遍,蕭北沉真是又氣又好笑。
月兒這下可是給顧年成的後院點了火,自己隻要等著顧年成受不了鬆口就好。
看著睡著的人,他絞了帕子,一點一點給她擦去了臉上的珍珠粉。
直到露出粉嫩嫩的皮膚,他才滿意地低頭親了一口。
左右奏折都丟了,他脫了朝服,上床把人抱進了懷中。
小人兒一被他抱住,就黏了上來,圓圓的肚子夾在兩人之間,蕭北沉退了點,生怕給人碰到,又伸手安撫了一番。
另一邊,顧府。
顧氏坐著馬車回了府上,一下馬車,將衣袖一卷,氣衝衝地進了後院。
“顧年成,給我出來。”
顧大人年近五十,在朝堂中也是舉重若輕,唯獨怕了自家這夫人,兩人從小青梅竹馬。
他被自己這夫人揪著耳朵長大的,老來也不敢說一句重話。
他丟了筆墨,從書房探出了頭,“夫人,怎麼了,今日這般動怒,是為夫何處做的不……對……”
話未說完,顧氏已經到了他跟前,將他耳朵一拎,“顧年成,你乾嘛,造反啊,管東管西管到大帝後院去,娘娘這嬌滴滴的身子懷著兩個孩子,你還逼著人給大帝納妃,你反了,你安的什麼心!!”
“誒誒誒,疼疼疼,這,這祖製上……誒唷,就是這麼規定的。”
顧大人被人拎著耳朵往書房走,府中的下人立刻閃到一邊,快逃,免得殃及池魚。
“哈,三妻四妾對吧,我看你也想三妻四妾對吧,當初我生大娃那會兒,你就想著納妾了對嗎!?可憐我們女人生孩子鬼門關走一遭,你們男的就知道¥!……!……”
顧氏凶著凶著就開始翻舊賬,掉眼淚,嚇得這顧大人手抖,“彆啊,今日怎麼不打我了,咋還哭上了,這怪不習慣。”
傳聞,顧府上鬨了一整晚,顧大人被丟去後院睡了兩日。
再然後,這朝堂上再也沒人敢讓大帝納妃了,那兩條祖製順順利利就從冊子上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