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斷言,這對麻瓜來說是一種類似重生的體驗。”羅格無奈的搖搖頭,凝視著鄧布利多逐漸溫和的目光,“麻瓜的權貴們會壟斷所有的驅蛇魔藥,他們寧願倒掉,也不會施舍給普通人。”
“公開,意味著無數場謀殺。”他的聲音並不響亮,但在安靜的校長辦公室,不啻於一聲驚雷,震撼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因為羅格指出所有人都無法回避的問題:巫師和麻瓜天性是自私的、是惡的。更本質上講,所有群體天生擁有自己的立場。
蛇人病毒如同一麵鏡子,清晰的映射出巫師和麻瓜的不同。在它麵前,世界被赤裸裸地劃分為兩半:巫師無恙、麻瓜變異。
驅蛇病毒則是一把量尺,用權力和財富的標準,衡量哪些人能夠接受魔藥保護,免受災厄。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按照您的需要,向魔法世界公開魔藥配方。”羅格平靜的說道,將皮球重新踢回鄧布利多腳下。
若是沒有羅格的這段發言,鄧布利多會非常高興的表揚羅格的無私,並用成噸的榮譽表彰他為麻瓜做出的貢獻。
但是現在,鄧布利多猶豫了。他感覺自己像是握著一把熾熱的餐刀,一旦送到全世界的巫師手中,麻瓜就可能變成任人宰割的黃油。
他見過那樣的場景,就在不久前的美國魔法國會。那些美國巫師利用他們廉價的咒語和魔藥,就能肆意驅使麻瓜,將他們變成奴隸、仆人。
巫師們揮舞著魔杖,掌握著魔法的力量,他們的智慧與知識足以撼動麻瓜世界的根基。然而,他們並未因此獲得世俗的財富或顯赫的地位。
恰恰相反,大部分巫師生活在相對貧瘠的環境中。他們必須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身份,以免觸犯《保密法》而招致魔法部的嚴厲懲罰。
“阿不思,《保密法》也是個巨大的障礙。”斯內普恰到好處的送出台階,用略顯深沉的聲音解釋:“如果我們公開魔藥的配方,那麼巫師和魔法的世界將不可避免地暴露在麻瓜的目光之下。”
“我建議由各大魔法界提供材料,他們再通過首相、總統之類的,讓麻瓜接受混有解藥的雨水洗禮。”
羅格暗暗給斯內普點了個讚,這才是尊重所有人利益的絕佳方案。不僅普通的麻瓜能夠免受蛇人病毒的威脅,麻瓜世界的統治階層也能夠為自己單獨購買驅蛇魔藥,保障自身健康。
隨著麻瓜財富的有序流入,魔法界將迎來一次前所未有的繁榮。那些曾經低矮狹小的木屋將變得高大而雄偉,幽暗的街道將被魔法燈柱照亮……
然後,巫師們將製作更多的魔法產品。這些產品會通過魔法部和麻瓜世界的統治者們,逐漸流入麻瓜社會。
隨著這種交流的增加,曾經嚴格適用的《保密法》開始顯得不合時宜,最終被重新審視和修改。
那個時候,維護《保密法》的鄧布利多將會變成徹頭徹尾的保守派,少量且多餘。
而他,羅格·特拉維斯,隻是一個醉心魔藥的巫師。他用智慧創造出的魔藥,無疑值得相應的回報。
鄧布利多陷入了沉默,他內心深處想要反駁羅格的觀點,但卻發現自己找不到足夠有力的論點。他習慣了以善良和愛心來勸導他人,但現在這種勸導似乎顯得蒼白無力。
“唉,這就是斯萊特林吧。”鄧布利多無奈地歎息,他對斯萊特林學院的利益優先、實用主義感到既無奈又熟悉。
明知羅格不會輕易放棄驅蛇魔藥背後的巨大利益,卻無法反對他的提議。最讓鄧布利多感到難受的,是自己反對自己、自己否決自己。
他的內心在兩個聲音之間掙紮:既希望世界能夠因為愛而變得更加美好,也明白無法同時讓所有人為了愛放棄利益。
最後,他在現實麵前讓步了。
如果人人都獻出一份愛,世界有可能變成美好的人間。但聚攏愛的慈善組織,一定能先於世界,提前擁有光明而美好的天上人間。
“咳咳……”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的尷尬和矛盾,“那麼……魔藥配方暫時還是保持保密狀態吧。”他略顯無奈的妥協了。
“羅格,我會搜集一些資源,將魔藥送到最需要它們的地方。”
羅格微笑著點點頭,提高聲音大方承諾道:“校長,驅蛇魔藥的配方您就留下吧。我一個人,恐怕無法應對未來如此大的需求。”
“如果斯內普老師願意幫忙,一定能救更多的人。而我,也能把更多精力放在解救蛇人的魔藥上。”
“這是當然的。”鄧布利多笑了笑,“我也會讓斯普勞特教授種上對應的草藥,儘量多製作一些。”
他隨著看向手提箱,輕輕拍了拍它:“我會帶著它們去美國魔法界,利用雷鳥的能力將解藥混入大雨中,以覆蓋更廣的區域。”
羅格微笑著點頭,心裡暗暗思忖:“美國魔法界又不是受災最慘重的地方。”
雖然蛇人病毒率先在美國爆發,但除了東西海岸的大城市,其他地方地廣人稀。加上冷戰剛剛結束不久,那群紅脖子末日情節還很重。
在北美廣袤的土地上,幾乎家家都有地下室,不少人還建了地堡。隻要扛過第一波病毒,大多數麻瓜都能幸存下來。
反觀其他無組織、無紀律、無科學常識的三無地區,幾乎不存在活人。病毒的肆虐是一方麵,人的作用才是毀滅的最大原因。
“也對,都沒活人了也就不用救了。”羅格的嘴角微微揚起,似乎是在諷刺,又似乎是在自嘲,輕聲嘀咕道:“省事。”
這兩個字雖然省事,但現實就是如此冰涼和絕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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