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學生們回頭望去，隻見斯內普穿著他標誌性的黑色鬥篷，走進了教室。
“龐弗雷夫人給我講了她的教學計劃和進度，因為沒有課本的緣故，你們需要手抄配方。”他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似乎從沒生過病一樣。
他環視了一圈，看著學生們臉上各異的神情：或高興、或厭惡、或害怕，十分精彩。
他視若無睹，接著說：“這很好，她讓我意識到，有些學生愚蠢到離開書本就記不起配方是什麼。”他的話語中帶著一貫的辛辣諷刺。
“西莫，合上你的教科書。”他黑色的眼睛盯著對方，西莫悄悄把手放到桌子下麵。
他的目光徑直掃過哈利波特，連一秒都沒有逗留。這讓哈利感覺有些失落，因為他發現被斯內普忽略，並不是一件讓他感到高興的事情。
這段時間，他過的很開心，幾乎每天都要給教父布萊克寫信。而布萊克則像是補償似的，送給他所有他喜歡的東西，包括火弩箭、魁地奇精品套裝和《找球手的戰術指南》……他跟小天狼星約定，暑假到他那裡住。
加上這段時間斯內普住院，哈利在學校裡不用再忍受他的挖苦。哈利覺得，此刻的霍格沃茨簡直像天堂一樣美好。
然而，當斯內普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時，哈利覺得好日子到頭了。
他原本以為，斯內普一定會想方設法挖苦、嘲笑他，把對父親詹姆的怨恨全部發泄到自己身上。但出乎哈利意料的是，斯內普忽略了他。
這種感覺讓哈利感到非常彆扭和難受。他抬起頭偷偷看去，發現斯內普正在黑板上寫下魔藥的名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
“把課本和筆記都收起來。”斯內普命令道，他敲敲黑板接著說，“我想知道，你們那可憐的小腦瓜是否還記得曾經學過的知識。還是說，你們隻會照著課本熬製魔藥。”
“實話實說。”他看向羅格，毫不吝嗇的表揚到：“作為我的學生，羅格·特拉維斯無異是極其優秀的，他已經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可他依然保持專注，配合教授的課堂教學。就在不久前，他利用課餘時間，在解決血魔咒的問題上有突破性進展。”
“血魔咒？”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羅格，似乎想知道是真是假。有些人，連血魔咒都沒聽說過。
“對於你們來說，那種問題太高端，甚至一輩子都不會接觸。當然，也最好不要接觸。因為對你們來說，唯一接觸的可能就是被施加詛咒。”斯內普用低沉的聲音，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現在，把黑板上列出的魔藥配置出來。”
學生們看向黑板，上麵都是他們學過的魔藥配方。尤其後麵兩種，還是龐弗雷夫人這個月教的。
羅格知道，斯內普的測試從來不是簡單的重複。而是用這些魔藥，檢測學生們對知識的掌握程度和應用能力。
“如果再讓我看到有人翻書，那麼他本學年的魔藥課成績是t。”斯內普把鬥篷掛在衣架上，然後問道：“難道說，你們連最基本的放置坩堝都忘了？”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開始行動。黑板上一共有12道魔藥，最早的甚至是一年級學的治療癤子的藥水。
“乾蕁麻、鼻涕蟲、豪豬刺……”
學生們開始忙碌起來，但大部分人的坩堝狀態頻發，甚至像當年的納威一樣，忘記加入某種原料。有的人的坩堝被燒穿，有的劇烈反應的藥水當場爆炸。
斯內普的臉色越來越黑，他開始懷疑是否應該把這些學生全部扔回一年級。好在羅格平穩、迅速的完成一份又一份，讓他的臉色稍稍好轉一些。
“十足的蠢貨，月長石粉用了多少？你記住要加它，難道沒記住用量嗎？”斯內普劈頭蓋臉的罵著。
“該死，攪拌過頭了！沒看到溶液顏色已經發黑了嗎？”他對另一個學生咆哮道。
……
“哦謔，生骨靈？”斯內普對一名學生的作品發出一聲冷笑，“看來你沒有我想象的愚蠢，知道先配置最近學的。免得你那漏鬥一樣的腦瓜，彆忘了配方。
這份藥劑的成色真差，我從沒見過這麼惡心的藥水。如果你的骨頭斷了，我會把它全部灌進你的嘴裡！”
斯內普的批評一如既往地尖銳，仿佛這些天積累的怒氣一次性宣泄完畢。
除了羅格之外，教室裡每個人都被他嚴厲的罵了一遍。就連赫敏，也因為原料放置問題，被罵得眼淚汪汪。
“嗬，你們千萬不要說，魔藥課是我教的。”斯內普冷冷地說。
他將羅格的十二瓶魔藥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背後的餘暉打在玻璃瓶上，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你們難道隻是抄寫員？離開了書本和筆記，腦袋就萎縮成黃豆大小？”他指著桌子上的魔藥，挖苦道：“同樣的時間，為什麼你們隻能熬製出洗腳水？”
完成一兩種魔藥的隻占少數，大部分學生隻留下滿桌子垃圾。即便赫敏記得大部分魔藥配方，同樣的時間也隻做完了一半。
因為這裡沒有現成的材料，他們需要自己動手清洗、切斷、稱量……獨立完成一切。
斯內普的身影在逆光中變得愈加黑暗和幽深，仿佛一道高大的魔影，壓得學生們忘記了呼吸。第一堂魔藥課的恐懼感，再次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龐弗雷夫人代課期間，地牢曾經變得溫馨而愉快，但現在，它恢複了原本的麵貌：嚴厲且毫不留情。
“本學年的考試，魔藥課將是實際操作。”斯內普的目光掃過所有人，語氣幽幽的說：“和今天一樣，你們將會有一下午的時間配置學過的魔藥。”
他說著走下講台，補充道：“如果有人連一份藥劑都無法配製，我會讓他滾去和明年的新生作伴。”
“羅格，留下。”他掃視著教室，學生們像兔子一樣逃竄出去。本來期盼院長回歸的達芙妮，也由衷的覺得院長太可怕了。
“解決狼人病毒的配方可以公布嗎？”斯內普望著羅格，眼神十分和善，語氣也像商量一樣。
羅格看著他，問道：“老師，你怎麼知道的？”
“哼，布萊克在信裡嘲諷我。”斯內普沒有多言，但從他的表情來看，那封信的內容並不十分友好。
“會不會遭到魔法界反對？”羅格略顯猶豫，“畢竟主料需要用到狼人大腦。”
“不會。”斯內普的語氣十分堅定，“狼人是魔法界的異類，沒有人期望他們活著。”
“鄧布利多允許盧平任教已經突破了魔法界的底線，若非狼毒藥劑和你的解毒魔藥，他根本無法擔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一職。”
“我這裡有兩個配方。”羅格點點頭，交給斯內普。
第一道配方雖然精巧，但也隻讓斯內普稍稍驚訝。然而，經過改造的第二道配方，其中的操作技巧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原料的作用，從而獲得超量的魔藥。
“非常聰明的方法！”斯內普脫口而出，隨即有些後悔。他連忙找補：“羅格，我的意思是，這種配置魔藥的手法具有開創性……”
“咳咳，你明白這個意思就好。”斯內普把第二道配方遞回去，說：“如果你不介意的，由我向魔法界公布解決狼人病毒的配方。”
“彆誤會，我不是要搶你的魔藥研究成果……”
“老師，我明白。”羅格搖搖頭，表情嚴肅的看著斯內普，“一管魔藥需要一顆狼腦。配方一旦公布出去，所有狼人會把你視作仇敵，您的聲譽……”
“聲譽？”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自從畢業後離開學校，我就不在乎所謂的聲譽。當然，我也不配擁有。”
“如果可以的話……”斯內普的嘴唇微微顫抖，請求道：“改良配方，可以在幾個月後由你來發表。”
“老師！”羅格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斯內普這麼做，完全成了自己的墊腳石。
狼毒解決配方由斯內普先公布出去，肯定有不少人對他口誅筆伐。畢竟狼人大腦，就是人腦的變種。用活人作為魔藥原料，勢必突破不少巫師的底線。
就算巫師社會不把狼人當做同族，但其他智慧族群會不會對巫師警惕起來？他們甚至懷疑，有朝一日巫師會把自己當做實驗材料。
那個時候，當自己公布改良配方時。在其他人眼裡，自己在斯內普的襯托下，會成為拯救生命的英雄。
如此一來，斯內普被罵的有多狠，魔法界對自己的讚譽就有多高。
“老師，我不需要榮譽。”羅格搖搖頭，把改良配方硬塞給斯內普。
“如果可以的話，那頭獨角獸的皮毛可以送我嗎？”他笑著說，“最近睡眠不好，想試試它當毯子的效果。”
不等斯內普拒絕，羅格轉身離開了教室。斯內普握著手裡的配方，第一次感覺紙張比鋼鐵還要沉重。
他看著羅格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獨角獸皮毛雖然珍貴，可手裡的配方意義更大。
它可以讓自己挽回一些聲譽，讓魔法界明白，這是為了拯救而不是屠殺。
寫著寫著在椅子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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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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