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鳥發出一聲更為高亢的聲音,顯然同意了羅格的意見。它三雙翅膀揮舞得更加起勁,自由自在的暢快飛翔。
羅格鑽進前方的白色雲團,代達羅斯之翅把這團鬆軟的棉花拍成碎屑。它們四散開來,從他身後消失。
他儘力保持直線飛行,同時還不忘關注雷鳥的狀態。它昂著頭,兩隻長耳被風吹得左搖右擺。大小不一的翅膀卷起的氣流相互乾擾,使得它無法發揮出最快的速度。
隨著他們往西南方向飛去,列克星敦、劍橋、波士頓等城市相繼被水淹沒,不知所措。即便本州享譽麻瓜世界的著名學府,類似哈佛、麻省理工之類的,也紛紛陷入池沼之中。
由於長時間、高強度使用代達羅斯之翅,羅格的背肌變得僵硬而疼痛。肩胛骨活像被錘子狠砸過一樣,裡麵好似嵌了鋼釘,每扇動一下就讓人疼得齜牙咧嘴。
羅格用力忍著,頂著風繼續前進。他默默給自己打氣:“快了,海邊快到了!巫師怎麼能輸給動物呢?”
雷鳥似乎也察覺到他的狀態,興奮的叫了起來。它銳利的眼睛捕捉到海邊的燈塔,那就是比賽的終點。
科德角,也被稱為鱈魚角。這是五月花號到達新大陸的第一站,也是印第安土著捐出頭皮做靴子的起點。
不過對於美國巫師來說,這裡更是伊爾弗莫尼的創始人伊索特·塞耶的登陸地。
海邊的水汽更為充沛,一時間天地昏暗,狂風肆虐。無儘的雷電從天空落下,直直刺進海麵。
隨著雷鳥的逼近,羅格周圍的電荷變得更加活躍。他甚至能感到眼前有細微的閃光劃過,這使得他速度暴增。
十公裡、五公裡、一公裡……羅格臉上帶著猙獰又扭曲的表情,終於撞上了黑頂燈塔。
雷鳥緊隨其後,看著累癱在地的羅格,用頭頂了頂他。
“我不行了!”羅格喘著粗氣,連動手指的力量都沒了。隨著魔力退卻,背上附著的銀色翅膀也消失不見。
從格雷格克山到科特角,至少有270公裡的距離。若非他體力驚人,早就被閃電變成焦炭了。
啾!
雷鳥低聲鳴叫,輕輕叼起羅格的衣服,巧妙地把他甩到自己寬厚的背上。
柔軟的羽毛比雲朵還要輕盈,絲絲縷縷的氣流穿過,仿佛有無形的雙手在按摩著羅格疲憊的肌膚。
羅格躺在上麵,望著黑乎乎的天空。他覺得自己離那裡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哢嚓嚓,雲層中的閃電從頭頂劃過。雷鳥徑直穿越烏雲,羽毛被閃電淬煉的更加鮮亮。
當它載著自己衝出層層雲霧,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璀璨的金色。無儘的陽光、無儘的溫暖撫慰著疲憊的身體,羅格在恒星的照耀下愜意的睡著了。
雷鳥放慢了速度,在雲層之上平穩飛行。它們沿著來時的路線,重新走了一遍。
剛剛遭受暴雨襲擊的麻瓜們瞬間愣住了,因為太陽剛剛出現,肉眼可見的烏雲便迅速向他們逼近。
“上帝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視機裡,主持人正對著雲圖講解。一道筆直的對角線把馬薩諸塞州一分為二,簡直比各州的邊界線還要筆直。
“這是神跡!”邪教徒們站出來吼道,他們端著器皿盛滿雨水。
“上帝在向我們彰顯他的力量!伱要聖水嗎?一美元一瓶!”
轟!
話音剛落,客廳的電視機爆了,因為雷暴剛從頭頂飛過。
這場無來由的暴雨淹沒了諸多城市、小鎮、學府,它行走的軌跡被愚蠢的信徒們稱為“上帝的對角線。”
然而,這隻是巫師和雷鳥之間的一場競速賽。輸掉的巫師,說不定會成為雷鳥的一部分。而贏得比賽的羅格,則躺在雷鳥寬厚的背上,舒舒服服地休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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