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小狐狸靈動的眸子一亮,明顯感覺到傷痛不複存在,驚喜的對著王瑾道謝。
“不客氣小家夥。”王瑾笑了笑。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此時夕陽已經徹底落下,天地徹底被黑暗接管,大山也一點點陷入黑暗。
邊郊的天,總是比城市黑的更快,也黑的更深邃。
“似乎該回去了。”王瑾站起身來。
煉製已經在進行,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這個過程王瑾不再需要插手,自然也不用留在這裡等待。
這就是王瑾煉器的不同之處了,彆的煉器大師需要時刻守在爐鼎麵前,或是調節溫度,又或是添加材料,生怕炸爐,功虧一簣。
但對王瑾來說,他的煉器過程更像是‘孵化’,現在他已經將這枚‘蛋’製作好了,剩下的就是交給天地,讓天地之力將這枚‘蛋’孵化,以此誕生出最終最完美的法器。
某種程度上來講,王瑾的煉製手段可以總結成四個字——天生地養!
若是有人在這裡,定然會因此驚呼,難以置信,因為這已經是與神靈無異的手段了!
“好哦,那我們走吧。”媚娘笑著跟上來,又遞給王瑾一瓣橘子。
“很甜。”王瑾由衷誇讚道。
小狐狸見狀,身軀一震,快速站起來,翻找身上的口袋,似乎是想要找到橘子,以此來報答王瑾的救命之恩。
王瑾看出來小狐狸的舉動,不免笑道,“狐狸報恩,倒是少見,大多狐狸都是狡詐……這隻小狐狸倒是很心善。”
“小相公說的對。”媚娘捂嘴嬌笑,趴在王瑾後背上,悠然自得的模樣,身子輕飄飄的像是沒有重量。
王瑾衝著小狐狸笑道,“懂事的小家夥,你不用拿橘子給我,如果真的想要報答我,那就幫我看著這個吧。”
說著,王瑾指著那五個小鬼正在添‘柴火’的火坑。
煉製的法器,就在烈火之中緩緩孵化…
小狐狸看向火坑,頓時害怕的炸毛,但又猶豫的看著王瑾,糾結再三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好、好……的。”
聞言,王瑾笑著安撫道:“不必太害怕。”
他走到四周的大樹邊,以手指為筆,指尖落下,在大樹樹乾上留下痕跡,似是在畫某種特殊的符篆。
他來回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做了布置,全部搞定之後,他拍了拍手說道:
“沒問題了。”
隨著王瑾話音落下,原本地上的鮮血與屍體痕跡消失,就連五個小鬼與火坑都一同消失不見,再也尋找不到。
這一幕,讓人忍不住想到電影裡經常出現的畫麵——障眼法!
明明近在咫尺,但道行不夠的人卻怎麼都看不見,摸不著!
“今天還真是做了不少事情啊。”王瑾伸了個懶腰。
媚娘眉目帶笑的幫王瑾揉著肩膀,“小相公辛苦了。”
“媚娘不回去嗎?”王瑾看著現在還在外麵的媚娘,不禁有些意外。
平日裡,媚娘基本都在油紙傘裡,今天倒是一反常態。
“不回去了。”媚娘紅袖遮臉,掩嘴輕笑,“待久了也要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她抬手一招,王瑾手裡的油紙傘飛了出來,輕飄飄的落在她的手上。
她打開傘,遮住王瑾,嬌軀依偎在王瑾身邊。
“媚娘……天都黑了,也要遮傘嗎?”王瑾抬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空,眨了眨眼。
“不行嘛?”媚娘輕笑,眼波流轉,“當初小相公與奴家相識,便是通過這把油紙傘吧?”
“你這樣說,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們是許仙與白娘子……”王瑾啞然失笑,他知道媚娘這是想起當年的往事了。
要是用現代的詞彙來形容,這把油紙傘便是他與媚娘的定情信物,媚娘也是從那之後尤其喜歡為王瑾遮傘。
“走吧。”王瑾笑了笑,不再多言語,與美人結伴而行,享受著片刻的安寧與美好。
這一刻,山中景色無人可以知曉。
俊朗的藍衣少年與紅衣古典美人漫步山林,而他們背後有小鬼在分屍,獸耳小女孩默默站著,一切的畫麵都顯得無比詭異,美好與血腥衝突,寧靜與燃燒交纏,但這種種一切卻無人可以知曉。
皆被障眼法所掩蓋!
一葉遮目!
小狐狸望著王瑾和媚娘離去的背影,目送他們的身影逐漸遠去。
當那一抹藍與紅徹底消失在山林之後,她又回頭看著正在‘辛勤勞作’的小鬼,糾結許久最終還是沒敢靠過去,隻能孤零零的坐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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