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一個早晨,鄭玉龍還在夢中遊走,隱約聽到門口傳來的敲門聲。
他皺了皺眉,不情願地從睡夢中醒來,頂著一頭誇張的鳥窩頭,順手打開了房門。
然而,他並沒有料到的是,顧澤會出現在他的門口。
顧澤西裝革履,手裡還拿著一個文件袋,看起來格外正式。
他越過鄭玉龍走了進來,目光四處掃視著房間裡糟亂的一切。鄭玉龍尷尬的臉色瞬間暴露無遺,他趕緊低頭,不敢與顧澤對視。
顧澤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微微皺眉看著房間裡的景象。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袋,走到窗邊打開了窗簾,讓陽光灑進屋裡。隨後,他開始仔細整理文件袋裡的東西。
鄭玉龍站在原地,尷尬得不知所措。他偷偷抬頭看了顧澤一眼,卻發現對方正在專注地整理文件,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悄悄鬆了口氣,開始慢慢整理房間裡的雜物。
顧澤將文件鋪在茶幾上以後,鄭玉龍依舊在埋頭收拾。
他見狀喊了他一聲的同時又吐出了一口濁氣,原本就精神高度緊繃的鄭玉龍也因為那一聲呼喊嚇得一個激靈。
隻見他機械的轉身,邁著顫顫巍巍的步子來到了顧澤身邊,隻見顧澤將自己麵前的那一堆文件往鄭玉龍的眼前推了推。
對方拿起文件的那一刻的眼神立馬從茫然開始轉變,最後露出了驚詫的神色。那是一份貴族學校的入學通知。
“姐夫這”
鄭玉龍隻覺得有一瞬如梗在喉。
“怎麼?你已經不學無術到不識字的地步了?”
顧澤說著抬了抬自己的下巴。
鄭玉龍深吸了口氣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他的眼神不斷的在入學通知上來回猶豫,似乎是在確認夢境與現實。
要知道他的父親母親即便是有錢也絕不會做什麼教育投資,即便是唐母願意,鄭俊英也不會願意。
兩人間的氣氛就這麼僵持了幾分鐘。顧澤輕咳一聲後便換了個坐姿。
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在帶著唐菲菲隱居山林之前,作為女婿最後為自己老婆那個所謂的娘家儘一份心。
指望鄭俊英是不可能了,還算有些希望。
以唐母的養老問題還得靠這小子來完成
“你在外麵欠的那些錢我已經幫你還了。”
等到鄭玉龍徹底平靜下來後顧澤才繼續往下說。
殊不知正是因為他的這句話讓鄭玉龍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同掀起了巨浪一般。
“你”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顧澤伸手製止,
“這筆錢不是白給的,我現在投資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錢,遲早有一天你要加倍的還給我。”
話音剛落鄭玉龍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他雖然這些年都不學無術卻也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明白的,我會的!”
鄭玉龍微微頷首,不知為何此時他的眼眸無比的清澈。
顧澤甚至都能從他的瞳孔裡看出自己的倒影
“你姐那邊”
“我知道,不管是我還是爸媽都不會去騷擾她的!”
鄭玉龍吞了口口水,在信誓旦旦的說完後竟然不自覺的吞咽了口口水,想來是怕顧澤不信自己吧。
“這是我的電話,有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說,如果媽病了的話”
顧澤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了,他並不敢確定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改過自新,所以有些話也不能輕易的說出口。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是想過將自己的銀行卡拿出來的,卻又害怕不好的事發生
“姐夫,其實我和媽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這個家也不會變得平靜。”
鄭玉龍的話讓顧澤下意識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本穩如泰山的他眼底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
“你放心吧,我不會辜負你的好意的。”
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將通知書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