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讓人難忘的其實是那深邃的眼眸,任何人與之對視,都能感受到她身上展露出的那一份知性與從容,仿佛天塌下來都不會驚慌的從容。
而她的話語更隻是直指人心“歐洛因大師,本就是貴族派係的幕後支持者,每年,他都要從貴族派係那裡拿走海量的資源。
所以,他的出現,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又或者,你們其實早已心中明了,隻是不願麵對而已?”
頓了頓,祂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要我說,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必須搞清楚,這次角鬥之戰,會不會因為他的出現,從而導致德肯特爾冕下改變主意?
這,才是重點!”
女人的表述很貼切,分析更是透徹,也驅散了那位在眾人心頭的陰影,而左手邊的第二位傳奇奧術師,則適時開口“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
大家與我們上麵的那位冕下接觸不多,所以並不是太了解那位的性格。
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若是這事情公布之前,歐洛因參與並向那位諫言,有很大可能,這場角鬥之戰泡湯了。
可現在,那位既然公布,那就是誰都無法改變!
哦,或許浮空城上的那位可以,但除此之外,即使是其他八位高塔主人降臨,都不可能逼迫他改變主意。
這畢竟事關一位大奧術師的麵子。”
這位傳奇奧術師的聲音很是陰冷,就好像幽暗裡爬出的蛇,且從頭到尾,他都沒取下鬥篷,自然無從窺探他的樣貌。
但很顯然,這一位必然和德克特爾·多倫多冕下有很近距離的接觸,否則不會這麼了解對方的性格。
“這一點,其實也可以從側麵看出,畢竟,那位歐洛因出現在了鬥獸場,而不是奧術塔。”
女性傳奇奧術師若有所思般的點頭,又道“那麼,下麵的就簡單了,事情又回歸到了正題——角鬥之戰。
雖然看似有些兒戲,但這一戰是極為重要。
若我們贏了,那算是徹底翻身,包括那些支持我們的新晉奧術師,以及混血奧術師,都會獲得一個不錯的結果。
可若是輸了,我們,作為傳奇或許死不了,但我們下麵的那些人,估計會死傷很多人,且剩餘的也會被打壓到邊緣,過得比現在還慘。
所以,這一戰,我們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說到這裡,女奧術師終於看向了上首主位,其他傳奇奧術師也都是這個動作,而當六位傳奇奧術師的目光彙聚,那帶來的壓力,即使是這裡的主人,也都微微挺直了身體。
緩緩的,他揭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張蒼老的臉龐,他的皮膚蒼白,褶皺深厚,顯示了他活過了悠久的歲月,但他的身軀依舊強壯有力,古銅色的皮膚更是代表了健康。
當然,他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頭顱上的尖角,從眉心出伸出,不算大,卻傲然挺立,顯得極為醒目。
赫然,這是位犀牛族的混血人類,且獸人的特質極為鮮明,而他在目光環視了所有人後,終於站了起來。
他開口,聲音洪亮“請大家相信我,也請相信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
這一戰,我謀劃了多年,也準備了多年。
這一戰,我們隻會勝,不許敗!
一個月的時間不長,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我們混血人類,作為愛琴位麵的未來,也該發出自己的聲音了。”
……
當阿蒙知道了地精商人葛朗的身份後,那自然是要告訴熊武士瓦爾特了,但瓦爾特在仔細思量後,並沒有選擇捅破。
開玩笑,這本就是兩個階層的博弈,與他這個外人其實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他不想參合,也不能參合。
他終究隻是一名角鬥士,說好聽點是角鬥之王,說難聽點,隻是一個取樂的工具而已。
而且,他就算是捅破了,也無法解釋自己怎麼獲得的消息。
當然,雖然是不會捅破,但絕不代表瓦爾特不會防備葛朗的下毒,他應對的手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先囤食物,後期則不碰食物。
作為角鬥之王,瓦爾特每天的食物本就是幾乎無限製的供應,他每天多要一些,再囤上一些後,等地精葛朗真的行動後,他就選擇直接倒掉,在吃儲備。
這手法堪稱簡單粗暴,但很有效果。
至少,在阿蒙的觀察中,除了瓦爾特和李察,其他人,基本上都中了毒,而這毒,也確實如那位神秘奧術師所說的那般,很神奇。
至於李察,他雖然對這些有些奇怪,但並沒有多問,至少在他看來,這次狗咬狗的角鬥之戰,和他沒多少關係。
他已經沉靜在自身的學習和修煉之中,在跨入二階之後,他進步的速度依舊沒有減緩,但對於戰技的修煉卻是陷入了某些瓶頸。
倒不是他用的不夠熟練,又或者發力的方式有什麼明顯的錯誤,而是舉止間總是多了一種稚氣。
在阿蒙和瓦爾特的聯合診斷中,已經可以確定,李察其實是缺了實戰,連續不斷的實戰。
戰技,終歸是用來殺人的,也隻有在生死間的戰鬥和徘徊,也才能讓李察快速擺脫稚嫩,迅速成長。
而時間,就在這點點滴滴的消磨中,快速的過去。
於是,眨眼間,這場萬眾矚目的角鬥之戰,終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