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辛巴卻單膝跪地,取出一枚藍寶石戒指,舉到了西莉亞的麵前,深情道“美麗的公主,你願意答應一位國王的求婚嗎?
隻要你願意帶上這枚戒指,此戰過後,你我將共治北地,成為這統禦千萬裡疆域的真正帝王!”
……
夢魘,愛琴位麵,翡冷翠。
戰爭在不眠不休的持續了數天後,終於迎來了最危險的時刻。
翡冷翠的‘先祖英靈守護屏障’被持續不斷的禁忌法術所打破,早已經準備多時的魔像軍團,白銀基座戰士蜂擁向前,殺入城內。
他們的後方,更加龐大的奧術軍團則開啟了召喚模式。
亡靈位麵的骷髏與死亡騎士,地獄位麵的魔鬼大軍,無底深淵的惡魔軍團,天界的天使軍團,混沌位麵的元素巨人,乃至於異域的魔獸狂潮等等……
他們都在奧術師們的法術作用下,跨越了無儘的距離來到了這裡,加入了這一場戰爭。
他們儘情的宣泄著殺戮的欲望,用手中的劍與盾,肆無忌憚的收割著生命。
這一刻,奧術軍團的強大與多樣性展現的淋漓儘致。
獸人一方,其實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強大的獸人勇士頂在了前方,各種守城器具也是準備充分。
可即使如此,他們也在接戰的瞬間,被打蒙了。
亡靈,惡魔,天使,魔鬼,元素生命,魔獸,這亂七八糟的種類不僅僅有著絕對強悍的力量和兵力,更有著各自的特點。
他們飛天,遁地,穿牆,跳躍,各種手段稀奇古怪齊出,以至於在極短的時間內,獸人應對失措,丟了甕城,丟了城牆,也丟了大片的陣地。
然而,這裡是獸人最後的家園,是他們必須守護的地方。
在他們的後方,那數不清的老弱婦孺正在通過傳送陣去往幽暗地域,這需要時間,而他們就必須爭取時間。
戰場,永遠是男人的浪漫,哪怕是用生命去證明。
殷紅的血開始沿著獸人的身體流淌,低落在地麵,也染紅了武器,而伴隨著武器的揮舞,那血色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半月形的弧線,斬裂了空氣,也斬裂了敵人。
獸人勇士覺醒的先祖傳承各種各樣,繁雜無比,但都有一個通用的秘技,泣血斬!
他們可以用心血裹挾著普通血液做媒介,斬出裂空的氣刃,有極其可觀的攻擊範圍和撕裂屬性,是通用秘技中最好學習,威能也最大的一種。
然而,哪怕獸人勇士足夠的強大,其體內的鮮血也就那麼多,短時間內失血多了,也得死。
這從來都是獸人拚命用的秘技,而現在,殷紅的泣血之刃在整個城市內綻放,一波接著一波,毫不停息,也毫不猶豫。
而那些獸人薩滿也開始撫摸自己的魔獸寵物。
他們的戰歌主要是增幅與加持,自身戰力其實沒多少,憑借的都是他們的魔獸寵物。
然而,被他們征兆的魔寵甚至是如家人般的親近,雙方的忠誠除非是死亡,就根本無法割裂。
可現在,他們撫摸著自己的魔獸,然後催動著它們衝鋒。
那滂湃的歌力環繞著魔獸,也環繞著他們自己,與綻放中,有細密的閃電出現,並急速蔓延。
所過之處,一切敵人都在雷霆下焦糊一片。
獸人的戰歌主增幅,而真正能進攻的極少,至於拚命的隻有這一種——星雲連鎖閃電。
這是完全以歌力激發生命的手段,可以召喚閃電攻擊,威力視薩滿的等級和魔獸的實力而定,但最次的都有七級法術的攻擊力,可以說威力極大。
然而,這是真正以生命為代價的攻擊,一擊過後,薩滿與魔獸都得死,是比鮮血凋零斬還極端的手段。
可這一刻,整個翡冷翠的城內,綻放的星雲連鎖閃電卻是比比皆是。
就是靠著這種不要命的手段,獸人一族和奧術軍團在翡冷翠內不斷的爭奪著,雙方沒有絲毫讓步,也從不妥協。
隻是在每一個街道,每一座房屋,每一棟建築,每一處高地,反複的爭奪,廝殺,直至整片城市都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不知有多少生命在這一刻凋零。
先祖英靈殿的頂端,安度因依舊握著手中的旗幟,努力的站直了身軀。
哪怕他活了這麼久,哪怕他見慣了生死,可這一刻,他都不敢低頭去看那慘烈的戰場。
那一聲聲喊殺,那一次次慘嚎,似乎都在撕裂著他的心,讓他止不住的顫抖。
可他依舊努力的站直了身體,努力的與天際那九位仿佛籠罩蒼穹的大奧術師虛影對視。
他知道他們正盯著戰場,也盯著自己。
他更能感受到天地間那顫動的元素之力,正在以某種固定的頻率彙聚。
那是戰場的後方,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完全無法窺視的大奧術師正在念動著咒語。
那繁複駁雜的咒語漫長到足有一本書那麼厚,可伴隨著他的持咒,天空中,有第二輪太陽升起,驅逐著烏雲,撒發著炙熱與光芒。
這法術波動,安度因熟悉,因為他曾經在一個荒蕪之地見過,等法術過後,那裡隻餘下一片沙漠。
那是‘桑德瑞爾的日光晨爆’,高達十三級的恐怖禁忌奧術。
而這群大奧術師們果然不準備給獸人喘息的機會,他們在等待著,等待著翡冷翠被攻破,等待著幽暗地域的入口展露出來。
然後,他們會將這恐怖的禁忌奧術丟給進去,毀滅一切。
這一刻,安度因感受到的是恐懼蔓延全身,一切都照著最壞的節奏去了,而他無能為力。
這一刻,安度因知道自己已經沒了選擇,他在九位大奧術師的目光注視下,緩緩的跪地。
他虔誠的祈禱,向著自己信仰的主宰發出不甘的咆哮。
“偉大的夢魘之主,請救救我獸人一族吧!”
他一遍遍的祈禱著,祈禱著自己的絕望與不甘能穿透時間長河,被夢魘之主所聆聽到。
也是這一刻,未知的時光屋內,荒蕪的大地之上,一尊高達百米的八臂泰坦巨人正演武的身軀陡然頓了頓。
祂仿佛聽到了什麼,與漫長的修煉中回過神來。
祂看向未知的虛無,目光似乎能洞悉一切,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於是,祂開口,轟隆隆若雷鳴的聲音響徹天地,仿佛是自言自語,又仿佛對著某個人說“我們,是該回去了!”
於是,那龐大的八臂泰坦開始在大地上狂奔,祂的腳步是如此的沉重,所過之處,荒蕪之地儘是寸寸崩裂,山川傾倒,岩石粉碎。
祂的力量又是如此的恐怖,八條手臂揮舞之處,全都是一層層的空間裂痕顯現,擴大,直至蔓延到了天際。
終於,這這時間屋也碎了!
這偌大的荒蕪之地也破碎了,與時光長河中被衝刷的再也不見。
而在離開的前一刻,那巨人還伸手,那自天際洶湧而落的‘時間大潮’中,硬生生的攝來了一部分,被祂握在手中,又融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