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去請你孫師叔來一趟。”李維一聽幾人對牛大力病情的述說，大致有了答案，這可能是小兒麻痹症的表現，不過具體情況還是找專業的孫思邈來問問。
“師兄，你找我？”
“孫老，這牛將軍的兒子牛大力，早些時候你看過了？可否跟我說說他的症狀？”
“哦，你說那孩子啊，唉，長得倒是聰明伶俐，隻可惜了那雙腳，好吧，這種病，早年在民間走訪的時候也是遇到過的，此病是天生自帶，無藥可醫。”
隨後孫思邈將牛大力的一些病症一一詳細的描述給李維聽。
“哦，原來是這些，那初步的判斷，這就是小兒麻痹症的症狀！”
“不愧是神醫啊，就通過描述就能準確的說出是什麼病，想必既然知道是什麼病，就能治吧，力兒啊，終於有希望了。”一聽李維說出的一個病名，牛進達激動的雙手就握住了身旁程咬金的雙手，太不容易了，終於等到了希望，此刻的秦瓊也從一旁過來，酒醒之後的他，沒有回屋休息，因為門房已稟告，陛下去而複返，料想是為了牛進達之事，自己這位小弟確實不幸，隻有一子，卻是個殘疾，如今自己的女婿這樣一說，秦瓊都覺得有希望了。
“師兄你說的這個小兒麻痹症是什麼病？可否解惑?”剛說完，這張太遠又不知從哪崩出來的，紙筆都準備好了，就這速度都讓李維吃驚，都在懷疑是不是張太遠現在走哪都帶上紙筆啊？
“這小兒麻痹症主要還是分兩種原因造成的，一是先天，二是後天形成。”
“這後天嘛，就是指一般在嬰兒一至五歲左右，由於感染疾病，例如瘟疫、風寒等病症後期活了下來，那麼有可能造成腦子、手、眼、腳等肢體部位產生局部的萎縮變形，很顯然，這大力是生下來就自帶，那麼隻能是第一種情況。”李維儘量用他們這個時代能聽得懂的話說。
“這第一種，就是遺傳，這遺傳也分兩類，一類是本家族之中就有這種病症，遺傳給了下一代，不一定是父傳子，也有可能會隔代遺傳。”
“這我牛家祖上沒有這種病症啊。”牛進達思索了一陣說道。
“彆急，這第二類就有些。。唉，就是近親結合，造成的基因突變！”
“什麼?近親結合？基因突變？”孫思邈提出疑問，這也是在場之人的疑問，這近親結合自古有之，表哥娶表妹，堂姐嫁堂弟，這是為了親上加親，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啊。再者這基因突變又是什麼，這師兄又給了一個新的名詞。
“基因突變就不詳細解釋了，解釋了你們也不懂，就說一說這近親結合吧！”
“這近親結合是指說，有直係關係的三代人直接不能通婚結合，否則，生下的嬰兒，多半會夭折，就是活了下來，身體的各項機能就有可能變樣，比如說癡呆、沒手或沒腳、有的甚至是心臟在外麵，前後各有兩張臉，奇奇怪怪的都有，隻有你想不到的。”李維想想後世哪些近親結合產下的嬰兒，能有的各種形狀基本都說了一遍，能正常生下的嬰兒那真是萬中無一，也並不是說沒有，但是幾率很小。
“所以說，我如果沒猜錯的話，牛將軍和牛夫人就是近親結合。”
“對啊，維小子，你可猜對了，牛兄弟和他夫人就是嫡親的表兄妹！聽說當年牛兄弟父母親人相繼而亡，是遠嫁太原的姨媽將收留家中，唉，後來連年戰亂姨媽家也慘遭兵禍，牛兄弟隻得帶著表妹四處流浪，也就是這樣，二人產生情愫，世上隻有二人相依為命，才結為夫妻的。”這秦瓊是最清楚的，這是當年二人走投無路的時候秦瓊收留了他們，所以牛進達對秦瓊那是感恩戴德的。
“沒想到，兒啊，到最後卻是爹娘害了你啊！”牛進達一聽這原因，頓時放聲大哭，旁邊之人也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了。
“琅琊公，事已至此，不必過於憂傷，既然維小子分析的這麼透徹，想必能尋找一個解救之法，再不濟，朕就下死命令，以皇帝之名和義兄之名，更是以作為一個父親的懇求，讓這小子收大力為徒，也好傳些本領，照顧一二，讓大力後半生活的不那麼痛苦，這也許是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人，唯一能做的了。”李世民聽聞，隻得這樣安慰，不過腦子又突然想到一件事。
“維小子，你說這近親不能結合，三代以外就可以嗎?這具體要怎麼算？”
“陛下，就好比說，您和家父河間王、還有江夏王，這都出了五服了，不在三代內，你們的子女就可以，而像是皇後與長孫大人家的就不行，強行結合，生下的孩子多半夭折或者殘疾。”李維這突然拿李世民舉例，似乎有些不妥，不過這李維什麼心思，也隻有一旁的盧安秒懂。
“高啊，師父，您老在這等著啊！”盧安心中暗自記下，好回去跟娘親說一下啊，畢竟還有個長樂姨娘啊。
“什麼？如此確認是真的嗎？”李世民忽聞此言，心中不免有點為難啊，這長樂與長孫衝之事是兩家商定好的，如今這事要怎麼跟長孫無忌說啊。
“陛下如若不信，可遣長孫大人，查核近三年大唐人口出生的情況，尤其是一些近親結合的夫妻，用事實說話，全憑小子一張嘴確實難以服眾。”李維說完，李世民若有所思的到了一旁，開始在想如何安排接下來的事。
“謝陛下為犬子著想！”牛進達不忘朝李世民叩謝，轉過身來，注視著李維，突然間單膝朝李維下跪。
“李仙師，牛某知道這前因後果，也懂得這孩子如今這般確實難治，但牛某還是萬中求一，隻要有一絲希望，還望李仙師出手相救，縱然白費，牛家一定不忘李仙師之恩情，看在一個父親和母親愛子心切的份上，幫幫我們！”
“維小子，俺老程不說假話，你要你是能有辦法，出手相助，俺程家也欠你一份大情！”
“小子，秦某也是一樣！”
秦瓊、程咬金為了這個小弟，也是對著李維一頓懇求，一直在李維身旁的秦懷英，此刻也在看著這決定牛家生死的李維，“他真的有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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