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津門第一開始!
苗刀貼著霍殿宇的後頸落下,鋒刃將一側鎖骨生生砸斷!
刀落前一瞬間,由於陳酒左肩的傷勢,還是讓霍殿宇掙脫開來。
下落的長刀被陳酒抬手接住,而霍殿宇跌跌撞撞退了三四步,腳尖勾起大槍收回雙掌之間,臉上是驚怒交加的表情。
“你怕死啊?”
陳酒肝膽劇痛,滿臉是血,卻似笑非笑。
“……笑話。”
霍殿宇神色陰沉,衣衫破爛。
剛剛那一刻,如果霍殿宇不管不顧,再用碎玻璃刺一下,陳酒的脖頸絕難避開,本會是同歸於儘的局麵。但最終,霍殿宇還是選擇了退避。
“繼續!”
苗刀與大槍再次纏鬥在一起,如猛虎搏龍。或是槍頭撩過陳酒額頭、心口、腳麵,或是刀刃掠過霍殿宇的脖頸、肚腹、雙肋,血色和汗水一同飄灑,又被兵器的寒光絞碎。
幾個回合之後,雙方身上又添了數道傷口,但相比之下,還是陳酒吃虧要多一些。練了幾十年的八極貼山靠剛猛如雷,對內臟受損造成的影響遠比看上去更嚴重,每一次踏步,每一次縱躍,肺葉都仿佛要被晃碎一樣。
但,陳酒的眼神卻越來越熾烈。
“鐺!”
又是一聲刀槍相搏,陳酒突然撤開了兩三步,腰背一彎,咳出一小團黑紅的血塊。霍殿宇趁機抖槍戳刺而出,直奔陳酒眉心而來!
充血的眼簾中,映出一點寒芒。
陳酒左手下滑捏住刀脊,橫刀格擋,但左肩筋骨腫痛,速度終究是慢了半拍。
槍頭舔去臉頰一片皮肉,陳酒就跟完全沒有感受似的,雙臂奮力一抬,刀刃滑過槍杆往旁側牽扯,被切掉的紅纓輕輕飄落。
長刀在雙掌間畫出半圓,前刃直奔霍殿宇的額頭!
披掛·悶刀式
霍殿宇腕子一抖,大槍昂然抬頭,凶狠刺向陳酒腋下肋間!
陳酒一步不讓。
兵器穿插錯落,各自取人性命。
最後關頭,霍殿擰著眉頭後撤半步,堪堪避開刀芒,槍尖也隻劃爛了對方衣擺。
嘩啦!
陳酒根本不給對手留喘息之機,踏步前衝,長刀再次絞住大槍,槍杆繃直所帶的雄渾力道和沉重刀勢角抵在一起,兩人一抬頭,正對上目光。
“你真的怕死啊。”
陳酒嘴角大大咧開,一口鮮紅牙齒驚心觸目。
有野心的人,不會老。
有野心的人,更怕死。
“豎子……”
霍殿宇雙目怒瞪,咬牙切齒。
大槍將長刀往一側帶偏,再順勢一記橫抽,這一擊本不為了建功,隻是打算把陳酒逼退,拉開一段出槍距離。
誰知陳酒居然不進反退,刀口往霍殿宇前胸抹去,竟是又抱了換命的決然!
噗~
霍殿宇又撤一步,胸口血光微閃,槍杆則抽打在陳酒腰間,隻是由於下盤不定,傷害不大。
“霍老爺子可不能死啊。”
陳酒輕聲開口,同時仗刀上前,
“武行頭牌,你舍得麼?”
砰!
凶烈的刀鋒斜打在槍杆上,滑擦而過,雙方身上各爆開一簇血色。
“功成名就,你舍得麼?”
砰!
又是一團血光。
“榮華富貴,你舍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