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初提醒：“你穿反了。”
小團子一臉茫然。
男人索性蹲下，熨燙平整的西褲層疊起褶皺。他扶著幼崽，幫她把左右腳的拖鞋對調了一下。
“好了。”
“謝謝叔叔。”小芋乖巧一笑，迫不及待要撲向明枝。
玄關處是下沉式設計，對大人來說輕而易舉可以邁過的台階，對小朋友來說卻像翻山越嶺。
看著小芋哼哧哼哧邁著小短腿往上爬的模樣，沈景初忍不住動手提溜起她，再穩穩放在客廳的地麵上。
小芋還沒來得及道謝，明枝卻已經快步過來，冷冷道：“彆碰她！”
她護犢子般將小芋護在身後，看向父親的眼神充滿了冷漠與叛逆。
沈景初心情沉痛：“枝枝，你彆誤會，我對這孩子沒有惡意……”
“是是是，沈醫生您可是絕世大善人，懸壺濟世多厲害啊。”明枝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沈景初想說些什麼，明枝卻已經牽著小芋進了電梯。
嗡——
電梯合上，像隔開兩個世界。
節目組和明枝溝通過，明枝表示她父母不會出鏡，所以主臥並沒有安裝攝像頭。
沈景初衝完澡出來，拿毛巾擦了擦頭發。
房間裡空蕩蕩的，他的妻子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明靜寧可住公司，也不願意見他。
沈景初拿起床頭櫃上的照片，上麵是一家四口的合影。
他和夫人並肩坐著，明枝站在他倆身後，夫人懷裡還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小寶寶……
拍照時，小寶寶打了個哈欠，被鏡頭捕捉到瞬間。
那生動的一幕，至今還曆曆在目。
沈景初指腹摩挲過照片上小寶寶的臉，低低苦笑一聲。
他的罪孽，終其一生也無法償還。
手機震動了聲，他拿起一看，是夫人明靜發來的信息。
【床頭櫃抽屜裡有份文件，記得簽了。】
沈景初拉開抽屜，拿出文件，白紙黑字無比刺眼。
——離婚協議書——
浴室。
明枝懶洋洋倚靠在浴缸裡，麵前的置物架上放著水果和飲料。
藍牙音響裡播放的卻不是往常她愛聽的古典樂，而是歡快童趣的兒歌合集。
小芋身上套了個甜甜圈造型的遊泳圈，正在浴缸裡快樂地遊來遊去。
水麵上散落著幾個小黃鴨玩具，幼崽挨個捏過去。小黃鴨吱呀一聲，她就嘿嘿傻笑一聲。
真是個小笨蛋。
明枝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
“有那麼好玩嗎？”
不就是個小黃鴨玩具嗎？她小時候根本不玩這種東西。
小芋用力點點頭：“好玩的！”她朝著明枝綻開甜甜笑顏，“因為是和姐姐在一起，所以特彆特彆好玩！”
哼，小小年紀，還學會因為所以這種邏輯關係詞了。
也不算太笨。
明枝嘴角不自覺輕翹。
她拿起手機刷了下微博，眉毛微微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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