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是一種我們人類共識的罪行啊。”
“就就是說,為了一己私欲去奪取彆人的生命,這是錯誤的啊,這是不可原諒的罪行啊。”
“我們貝希摩斯不能容忍這種罪行。”
羅恩猶豫半天,臉上都因為尷尬流下幾滴冷汗。
他實在是搞不懂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的腦袋裡究竟誰怎麼想的,竟然覺得這都無罪了。
媽的,對方剛剛可是想要殺了她啊。
這都能原諒?
羅恩十分不理解,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又不能直接爆粗口。
“大地之母的所有人都會記住您的寬容,求您寬恕拉瑞吧。”
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希望將己所不欲之事,施於人。
至少現在證明拉瑞並沒有背叛他們大地之母,就還是他們大地之母的兄弟。
“我也沒有怪罪他,為什麼要原諒?”
僅僅一句話,羅恩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十分難看。
或許在他們認為,隻要和他們相悖的人,都是惡魔與罪犯?
“尊敬的王,我的確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責,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刺殺您都是我錯誤的選擇。”
雖然這個請求十分荒謬,捫心自問,如果是有人刺殺了自己,她是無法原諒對方。
“我們貝希摩斯殺人那是因為捍衛忍了你的自由還有和平,與那些隻知道為了一己私利就殺人的惡魔不是一類人!”
如深淵如高峰一般,讓人捉摸不透的望著!
“這好像也沒有什麼錯吧。”
雄主!
忽然,站在椅子上的石川信忽然站起身。
“對呀,你們幫幫他吧。”
羅恩咽了咽口水,心中有種衝動,想要立刻給貝希摩斯的其他高層打去電話,讓他們終止對於納森島的行動。
無論希望有多渺小,她都希望能夠竭儘全力的救下拉瑞。
“多麼寬厚仁慈的王啊!”
“那麼對他而言,殺掉我的確就是他最好的辦法啊。”
場麵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
僅僅一句話,在場的眾人幾乎全都瞪大眼睛。
一瞬間,馮寶寶的形象再次高大偉岸起來。
“莉莉婭會長,這一點在場所有人的我想都會幫忙的。”
眼前這個女人,在他的視野中已經變成了一個無法被掌控,無法被裹挾,擁有真正自由的強大存在。
因為是人就會有私欲,隻要有私欲就不會承認這套邏輯。
或許等到自己掌握整個石川家族之後,也能夠成為這樣一個王者。
這時他們心中才恍惚之間感覺到自己與對方的差距。
“我應該承擔後果。”
聽著羅恩憤怒開口,在場眾人臉色再次變了變,已經有人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
拉瑞都相形見絀,不敢抬頭直視麵前的少女。
所有人都看向馮寶寶,有人目光像是看傻子一樣。
似乎的確如此。
這就好像是問一個屠夫,你天天吃齋念佛嗎一樣,十分的諷刺。
羅恩臉色既尷尬又陰沉,隻感覺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又開始侮辱自己了。
這種謊話,就是他自己都信不了一點。
“王,作為石川家的領袖,同時也是整個島國最大組織魚龍會的頭目,我在這裡對您的胸懷獻上最崇高的敬意。”
拉瑞此時低著腦袋,語氣變得十分誠懇,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明明是刺殺者,對方竟然還能如此大度的認為自己無罪。
誰都沒有料到馮寶寶會說出這種話,當然趙方旭除外。
或者說是最正確的邏輯。
馮寶寶倚靠在椅子上,兩手一攤。
似乎在她眼中,拉瑞的家人都不是什麼生命,比一隻小蟲子都不如。
這件事情如果走司法程序的話,自然就簡單多了,畢竟在華夏自古以來就是法治社會。
僅僅一句話,在場眾人心中仁慈寬厚的王者形象瞬間就崩塌了。
但對方既然詢問了,他也不能直接說沒有殺人。
“很難。”趙方旭微微搖頭。
“這裡有點怪啊,他說你錯了,你也說自己錯了,可是你們都說不出來你哪裡錯了。”
已經有人忍不住咬緊牙關,努力在憋笑,如果不是顧忌他們背後勢力與貝希摩斯的關係,恐怕宴會廳現在已經是轟堂大笑。
他似乎在馮寶寶身上找到了如何成為一位王者。
“好呀,想要幫我乾活,那我就又多了一位奴隸。”
“如果你們還是不滿意的話,那就走司法程序呢?”
然而,馮寶寶絲毫沒有察覺到趙方旭的意圖,此時也在一旁附和著開口。
馮寶寶扭頭看向在擦著冷汗的趙方旭,他發現那個羅恩笨的要死,根本聽不懂自己的解釋。
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性直接就不處理了,反正她本身也沒想過怎麼樣。
但坐在椅子上的馮寶寶卻是恍然未覺,麵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拉瑞,點了點頭。
“咳咳,既然王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那麼我認為當務之急應該是找到綁架拉瑞家人的幕後黑手吧。”
站在石川信身後的一對男女全都怔怔看著座椅上,明明十分年輕卻好像能看頭一切的女子。
跪在地上的拉瑞已經羞愧難當,腦袋不停地碰撞著大地。
“我們殺得都是惡魔和罪犯!”
“這不是雙贏的麼?”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剛剛那個寬厚仁慈的納森王麼?
為什麼感覺對方對於生命的漠視,比自己貝希摩斯的理事還要強?
原本這件事情,拉瑞是必死無疑,但是既然納森王都已經如此開口,就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怪不得這樣的人能夠成為納森王,或許也隻有這種人能夠成為你納森王吧。
她從來你沒有見到過這麼笨的人。
但是這個拉瑞的身份有些尷尬,很難走司法程序。
馮寶寶蹙了蹙眉,心中越來越討厭這個沒事就喜歡跳出來質疑自己的羅恩。
隻是這套邏輯,很難被正常人接受。
“不過你複仇乾什麼?你的家人現在不是還沒有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