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一聲。
童希元放下用來裝消毒棉球等醫療垃圾的托盤,趁著梵赫反應過來之前一個低頭轉身跑出了房間。
“哐”的一聲。
門被大力關上。
童希元站在門口緊張的舔了舔下唇,然後快步回到自己房間把門反鎖了。
剛剛那種情況下,梵赫肯定忍不了,為了傷口愈合的速度著想,他離開是最正確最明智的決定。
房內,梵赫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後一腳踢翻托盤站了起來,沒蓋好蓋子的碘伏消毒液灑了一地,他越過那片臟汙,拉開門朝著童希元的房間走了過去。
“哥?”樂餘悔受完罰回來在樓梯口撞見他,“你……”怎麼了?
後麵三個字他沒問出口,因為梵赫用要殺人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宛如追捕獵物的黑豹般凶神惡煞。
樂餘悔後退了一步,心裡嘀咕著誰又惹他了,然後他就看見梵赫停在了童希元房間門口。
樂餘悔瞳孔放大一瞬,未來嫂子惹的啊,他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鞭傷不重了,背也不疼了,腿也不抖了,整個人又神清氣爽了。
梵赫轉動門把手發現童希元反鎖了門之後,耐著性子敲了下門,不急不緩,沉重有力,布滿了威脅的意味。
童希元在門內抖了抖耳朵,清了清嗓子說“先生,養傷要緊。”
門外的人安靜了兩秒,壓著火開口,“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童希元心說一次又一次,不差這一次。
兩人隔著門僵持了整整一分鐘後,梵赫氣得轉頭就走。
噠噠噠的腳步逐漸遠去,兩分鐘後二樓走廊的另一端響起一道震天響般的關門聲。
樂餘悔看熱鬨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背後一凜,抬手抓住了身後人拍上來的手,他轉身看著保姆說“榕姐,我剛領了罰,渾身正疼著呢,沒空跟你比試,你饒了我吧。”
“警覺性還是那麼高,”薛榕讚他一句,摘了這幾日照顧童希元時頭上帶著的絲巾,一頭波浪卷發傾瀉而下,她摸出來一支香煙含在嘴裡,側頭問“首領怎麼了?”
樂餘悔呿一聲,“吃了閉門羹唄。”
薛榕視線落到了童希元的房門上,低聲問“那小子惹的?”
“什麼這小子那小子,”樂餘悔糾正她,洋洋得意地說,“那是我哥未來老婆。”
薛榕滿臉不信,叼著點燃的香煙推開他,“等我跟首領彙報完今天的事,他就不是你未來嫂子了。”
樂餘悔愣住,“彙報什麼?”
薛榕指了指外麵,“他發現了那個地方。”
好奇心這麼強的人,她相信首領不會留。
樂餘悔站在原地反應了兩秒,我靠一聲,惆悵的扒拉了兩下自己的黃毛,“完了。”
他的嫂子,要飛了。
薛榕已經敲門進了梵赫的房間,她在梵赫麵前不敢那麼鬆弛,站的板板正正,煙也掐了,“首領,您回來之前希元少爺去了莊園南麵。”
房間裡的醫療用品已經被人收走,就連染了碘伏的木質地板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梵赫晃了晃手裡用來降火的冰啤,蹙眉問“他去那做什麼?”
薛榕“您不在的這幾日,希元少爺一直開著車在莊園內遊蕩,結合今日他發現莊園秘密的舉動,屬下合理懷疑他本就帶著目的而來。”
梵赫“不可能。”
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快了些,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篤定童希元不是那種心機叵測的人。
薛榕皺了皺眉,小心地開口,“首領,這話本不該屬下來說,但……您和他認識才幾天,關係未免太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