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希元定了定心神，要不是有999的提前告知一定會被梵赫的說辭誘騙過去，他歎了一口氣，鄭重而又嚴肅地開口，“先生，請你做個好人。”
梵赫撥弄了一下他脖子上的鐵鏈，眼底劃過不耐，他沒把童希元的話放在心上，依舊調笑著說“你是好人嗎？”
“當然，”童希元義正言辭，“作為你的愛人，我有義務監督你和我一樣做個好人。”
梵赫挑了下眉，心跳因為某兩個字而漏了一秒，之前泯滅的期望又冒出點苗頭。愛人？他什麼時候答應過？不經過他的同意就這麼說，膽子太大，需要教訓。
不過，聽上去感覺還不錯。
梵赫看著童希元語氣幽幽地說“那我不是做過好人了嗎？”
“是，你之前是不錯，[罪]的存在庇護了很多人，莊園內也收留了很多老弱婦孺……”童希元說著說著對上了梵赫戲謔的目光，他回味了一下剛剛兩人的對話，臉上驀地燒起一片紅雲，磕磕絆絆道“那、那也算做過——”
聲音戛然而止，童希元懊惱的咬了下唇，惱羞成怒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梵赫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嘴，沉吟道“確實不算。”
童希元推開他的手，“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現在的情況，跟他和999之前的計劃完全不一樣。
按照原來的計劃，應該是他先主動靠近迷暈梵赫，然後趁機禁錮對方，等梵赫醒來，他拿出藥劑作為證據逼問，梵赫就會心虛悔過，他們就能友好而又愉快的放棄研究病毒，在莊園裡一起相守到老。
可現在……
梵赫比誰都理直氣壯。
還調戲他。
梵赫看著他表情變來變去的臉，心情愉悅的問“你走去哪？”
“天大地大，哪都行，”童希元彆開臉說，“我不要你了。”
聞言，梵赫臉上的笑意收斂幾分，壓著眉眼說“你是我撿回來的，永遠都是我的人。”
童希元哦一聲，“可你的人攔不住我。”
他想走，立馬就能走。
梵赫“莊園建在島上，三麵環海。”
童希元“另一條路……”
“我堵著。”梵赫越說越生氣，童希元要真敢有離開的心思，他今天就把人永遠鎖在身邊。
此念一出，梵赫沉默了許久。
童希元見他不說話了，轉了個話頭道“如果你放棄研究這個東西，我就不走了，我那麼喜歡你，我也舍不得的。”
他說完這句話，梵赫就靜靜地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一個直白誠懇，一個諱莫如深，各有讓步，又各有堅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童希元不知道梵赫在糾結什麼，他問道“你就這麼想讓大家都去死嗎？”
梵赫避而不答，盯著他永遠都亮晶晶的雙眸說“你喜歡我？”
童希元笑了一下，方才的氣勢散了個乾淨徹底，“喜歡啊，跟你說過很多遍了。”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梵赫頓了一下，似是下定了決心，“你答應了，我就收手。”
這個人是童希元，他願意賭一賭，賭這亂世中還有那麼一份屬於他的真心。
童希元點頭，沒問什麼事，直接說“我答應你。”
梵赫鬆開他脖子上繞著的鐵鏈，看著雪白肌膚上留下的紅痕說“去吃點東西。”
“就這樣？”童希元不解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