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韞“彆！”
他看向梵赫，目光哀求，快救救我。
梵赫視而不見。
童希元留意到他們之間的互動，起身走到裴韞麵前，隔著異能者們費儘心思打造的鐵籠問“我想知道，喪屍隻能一級一級進化嗎？”
裴韞本想說是，想到梵赫這個特殊存在之後道“應該是。”
童希元皺了下眉，腦子裡立刻閃現出初級喪屍那副青口獠牙的模樣。
不利索的雙腿，晃悠悠的胳膊，灰白的臉，染血的嘴，驀地一下變成了梵赫的樣子。
好醜！
童希元趕緊搖了搖腦袋，把這幅畫麵從腦海中趕出去。
恰在此時，梵赫湊了上來，扶著他問“哥哥，不舒服嗎？”
童希元一抬頭撞上他的臉，剛才的畫麵又重疊而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下。
懷抱落空，梵赫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漸漸握緊了拳，目光沉了沉，“哥哥？”
童希元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我沒事。”
他掃了一眼裴韞，對孟柏說“剩下的你來問吧，彆殺他，留著給程博士做研究用。”
他出門離開，梵赫自然跟上去，卻沒有靠的太近。
童希元走了一會才意識到不對勁，停下來等他，解釋道“我剛才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不是故意推開你。”
梵赫沒有因為他的等待而靠近，站在原地想了想，結合他問裴韞的那個問題，說“哥哥是覺得喪屍很惡心嗎？”
從人類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靠著蠶食人類的血肉又一點點進化出智慧，褪去一層醜陋的皮囊就妄想再當回人類，實則內裡早已被酸臭的腐肉腐爛了。
他暗暗扯了扯唇角，確實挺惡心的，童希元接受不了也正常。
“有點惡心，”童希元撇開那些不好的畫麵，走到他身前說“但你不一樣。”
反正以前的梵赫他也看不見，眼前這個好看愛乾淨就行了。
梵赫聽見他前半句話時酸澀的閉上了眼，聽見後半句後又唰的一下睜開了，他怔怔的問“哥哥說什麼呢，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們討論的是喪屍，又不是他。
童希元看著他，目光坦蕩，一副怎麼跟你沒關係的表情。
兩人仿佛陷入了無儘的沉默中，直到空氣中飄落了一片落葉掉在梵赫肩膀上。
童希元動了動，想抬手給他拿下去，手剛一抬起就被緊緊攥住了手腕。
“哥哥，你早就知道了。”梵赫死死地握著他往前拉了一下，將他們的距離縮小到最近，身體接觸的那一刹那他呼吸間似乎染上了某種彆樣的意味。
童希元心慌了一下，錯開視線說“嗯，知道。”
梵赫短促的笑了一下，心中一直高懸的那把利劍化為一縷柔風，拂過平靜的心湖，錯覺般的牽動了一圈漣漪。
“那哥哥為什麼不揭穿我？”
答案兩人心知肚明，但此刻他就是要聽童希元親口表白一遍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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