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先做一個血常規,可是等抽血的時候,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之前也做過血常規,知道他們抽取的量,但是現在這個器皿,怎麼看怎麼有些過量了。
他心頭漸漸升起狐疑,可還是按下不表,一直等初臨夏將盛放著血的容器拿去化驗室,馳宴這才問一旁的護士。
“血常規需要這麼多血嗎?”
“不需要啊,但是醫生開了兩個單子,我也覺得很奇怪。”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連同他今天晚上的胃病,似乎處處都透著怪異。
他之前是有胃病,但是在達叔的照顧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犯了,怎麼會因為吃了初臨夏的一頓飯,突然就這麼猛烈地疼痛起來。
他的思維立刻清明起來,立刻給溫特打了個電話“你去我家廚房,將今晚的食物殘渣拿到醫院來化驗!”
吩咐完,他也顧不得胃痛,直接追了上去。
初臨夏手裡拿著采血管的手都在顫抖,步子也越來越快,她終於走出了這一步,用這樣看起來很容易暴露的方式。
可是她真的等不及了,安安更等不及了。
剛要走到檢驗室,突然有人從身後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渾身一僵,從握著她手腕的力度,她已經認出了來人。
已經被他發現了嗎?怎麼會這樣?
她心神俱顫,遲遲不敢回頭。
“初臨夏,你讓醫生開的,到底是什麼單子?”
馳宴森冷的聲音裡都是質問。
初臨夏猛然回神,用力甩開他的手,麵容冷硬“你好好去休息,化驗結果出來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馳宴胃痛著,一時之間當真被她甩開,可看著她的背影,沉沉開口。
“你來到我身邊,就是因為這個吧!”
他像是頓悟一樣,儘管因為痛苦眉頭一直緊鎖著,可周身氣場,頃刻間淩厲起來。
初臨夏腳步一頓,身後的視線像是要將她牢牢地困在原地。
“你要我的血,想要做什麼,或者是化驗什麼?”
初臨夏充耳不聞,鐵了心地徑直往前走。
“初臨夏!”馳宴怒吼出聲“你信不信隻要我一個電話,整個海都,都沒人敢在接受你做的任何檢查!”
這威脅立刻讓初臨夏停住了腳步,她驟然回頭,身上都充斥著戾氣,卻也裹脅著悲傷。
她凝望著馳宴,眸子裡像是有萬般情愫,卻無法宣之於口的絕望。
就在這一瞬間,她似乎想要和盤托出,告訴他其實他還有兩個孩子,女兒正等著他在救命!
她的拳頭緊緊握成拳,勇氣在一瞬間蓄積,可很快,又卸了力。
可是他不會相信的吧,就像他不相信自己不會背叛他一樣。
她死死地抿緊了唇,將自己脫口而出想要妥協的話咽了下去。
馳宴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納入眼底,卻依舊咄咄逼人,局勢很是劍拔弩張。
“怎麼還不過來檢驗,不是急用嗎?”
恰好醫生在這時催促,很緊急的樣子。
馳宴這才收回視線,問一旁的醫生。
“醫生,抽這麼多血,可以做什麼化驗?”
初臨夏的心陡然提起,就連握在他手心裡的手腕的青筋,都隱隱有了怒張,暴戾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