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森寒得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眉眼間儘是刺骨的凜然。
黎靜被嚇得心神俱顫,眼淚直流“阿宴,你不能這麼對我!”
馳夫人是她這件事,前段時間沸沸揚揚,剛才她更是在這邊炫耀,事情已經鬨大了,這讓他們黎家的臉往哪裡擱!
馳宴卻沒有半分動容,甩開她的手。
“黎靜,彆再做這種蠢事,今天是奶奶的壽宴,我不想對你如何,你最好適可而止!”
落下這句冰冷的話,他抱著初臨夏直接上了二樓。
馳宴將她放在休息室的床上,單膝跪在地上,就要檢查她的傷口,初臨夏想要躲開,皺著眉拒絕“我自己來!”
馳宴偏握著她的腳踝不放,纖細的腳踝在他的手掌心,好像是一枚珍貴的白玉。
“過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麼?”
初臨夏想要抽出自己的腳踝,仿若一場拉鋸戰,沒有任何效果,有些賭氣。
“自然是有人不想要我來參加這個宴會。”
馳宴掀開她褲腿的動作一頓,顯然已經知道是誰了,動作更加輕柔了些。
傷得不重,隻是有些破皮,他拿毛巾擦了一下傷口,然後上了點藥。
清清涼涼的藥膏敷在傷口上,紮人得很,初臨夏沒忍住動了下,馳宴摩挲了下她的腳踝“彆動。”
聲音低磁卻好像帶了些柔和,絲絲縷縷地鑽進她的耳朵,莫名有些撩撥。
她撇開腦袋,不去看他。
良久,塗好藥之後,馳宴這才鬆開了她的腳踝。
“去換件衣服,等壽宴結束之後,我帶你去見奶奶。”
初臨夏也覺得自己現在這臟兮兮的樣子不適合去見馳老夫人,接受了他的建議。
隻是沒想到他帶來的衣服竟然會這麼隆重。
是件晚禮服,白色長裙,一字肩,收緊的腰身,將她的身材勾勒得突兀有致。
根本就是她的尺碼,一寸不差,她看著自己身上的禮服,竟然突然有種時空錯亂之感。
之前她曾經多次和馳宴一起出席,她是名正言順的馳太太!
可是現在呢,這一張陌生的臉突兀地出現在馳宴身邊,她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
但是現在已經容不得她了,她已經進入了大眾的視野,想躲都躲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戰吧,在這次的宴會上,讓黎靜顏麵儘失,徹底粉碎她做馳夫人的美夢,還有她之前對自己的種種,都一並清算!
她走出房間,馳宴就等在門口,看到她出來的時候,眼前一亮。
初臨夏本身就長得足夠漂亮,明豔張揚,美得很有攻擊性。
這一身禮服更是量體裁衣,穿在她身上,簡直讓人移不開眼睛。
可是看著她麵無表情的模樣,他想到的卻是之前那副清純模樣的初臨夏。
每次穿上禮服的時候,總會眼睛亮亮地看向自己。
“馳宴,我好看嗎?”
可現在她不會了。
馳宴不由得有些失落,垂下了眼簾。
“壽宴開始了嗎?你確定要我出席?”
初臨夏沒意識到他情緒的微妙變化,問道。
馳宴這才收斂了全部的心緒“當然。”
這次的壽宴,除了奶奶之外,她才是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