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央道了彆,就繼續往蘇言家走。
到了院子門口,就看見蘇言家門前圍滿了人,有些還在議論紛紛。
這是咋回事兒?
宛央帶著疑惑,走到人群的後麵圍觀。
隻見,裡麵有個年齡稍大一些的老太太,坐在院子的地上撒潑。
“哎呀,大富啊!你在天有靈,睜睜眼呀!你一走,你婆娘就不養你老娘了呀……”
“還搶占著我兩個孫子,不讓俺見……嗚嗚嗚……你快睜睜眼啊!”
“姓陳的,俺告訴你,你要是一個月不給俺十塊錢養老,俺就把俺孫子帶走自己養,他到底是俺李家的種,怎麼能跟兩個外姓人過?”
這老太太一會兒哭哭啼啼,一會兒蠻橫不講理。
當他聽到每個月要十塊錢養老錢的時候,周圍的人都不禁吸了口冷氣。
十塊錢啊!
這村裡種地的,哪個人每個月能掙十塊錢?
也就是人家青年人有把子力氣,工分掙得多,這老太太每個月要十塊錢,沒哪個長輩敢想。
宛央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小,儘量不讓彆人發現自己在,從周圍人的口中也大概出聽到了一二。
原來蘇言和那兩個弟弟是同母異父啊!
怪不得,兩個小的長得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他卻和他們一點都不像。
“娘!俺們就剩孤兒寡母了,哪有那十塊錢貼補您啊!要不這樣,每年給你五十斤糧食,您行不行?”蘇言母親性子有點軟瓜,更不想讓外麵的鄉裡鄉親,看她家的熱鬨。
“俺不管,聽說你大兒在部隊是個官兒,你找他要好啊!再說俺家大富養了他那麼多年,他連俺這個奶奶都不認,就是個白眼狼兒!”老太太一激動,從地上站起來,指著蘇言母親罵。
周圍人,都知道他家的情況,雖然人家言子是個拖油瓶,可人家親爹死的時候,有留給人家錢,而且言子從小就勤快,除了睡他家一張床以外,根本就不需要死去的李大富養。
而且李大富是個酒蒙子,說不定人家親爹的錢,他早就給造了。
宛央了解清楚情況,打算走出人群去找張玉梅幫忙。
她是一個剛來的外村人,這事絕對不能自已出麵。
而且張玉梅的丈夫是大隊長不說,她還是本村的婦女主任。
不管怎麼說,她出麵是最合適的人選。
蘇言一直皺著眉頭站在院中,名分上那個蠻橫的老太太是他的奶奶,他不能強硬的幫著他母親,弄不好會被村子裡的人戳脊梁骨。
當然,那十塊錢他肯定是不會出的,從小吃過的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軟弱的母親,也沒資格要求他給那個人的母親養老。
隻是,當他無意間看到那個轉身的背影,心裡如同潑了一盆涼水。
她看到了?
那她知道自家家中一堆雞毛,會怎麼想?
或許蘇言,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有多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