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遠城的城牆,瞬間土崩瓦解,八十萬叛軍攻了十天的城牆,此時脆不可擋!
而那些老幼婦孺,可想而知……
一瞬間,一大半就被洪流席卷進去了。
整個渾濁的洪流裡麵,到處都是漂浮著呼喊的身影。
場麵慘不忍睹。
而榮光他們這邊也沒那麼幸運。
跑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洪流的速度。
很多將士,叛軍,混合在一起,就看著被洪流席卷!
不到半天時間,整個平遠穀,被淹沒。
此刻……
躲在北麵山坡上的山林中,基本上每棵樹上都抱著幾十個人。
已經不分叛軍和官兵了。
大家在死亡的威脅下,都摒棄前嫌!
隻想活著!
……
蕭九迷迷糊糊的再次醒來。
此時……
他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營帳中。
而身旁,靜靜的趴著一個人。
定眼一看,正是章月……
“你醒了?!”章月一驚。
看著章月滿眼血絲,蕭九知道這女人守在自己身邊很久了。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啊!這麼久,那,那榮帥,還有楊家軍呢?!”蕭九一驚,趕忙問道。
“他們沒事……隻是,隻是這次傷亡有點太大了,我們現在已經在漳州城了!”章月淡淡的說道。
“損失多少?!”
蕭九猛地坐起身,可一瞬間,身上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疼的他咬牙切齒。
“哎,你看你,你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看你身上受了多少傷,這是你一個太監該操心的事嗎?”章月有點氣惱的嗬斥道。
自從來了平遠穀,她發現蕭九越來越不一樣了。
以前在宮中,她就覺得蕭九是玩世不恭的奴才。
可在這裡,她發現,蕭九仿若變了個人,對所有的事情,都格外關心,操心。
仿若心係天下!
說句不好聽的,比天子還要操心。
“呃,我這不是皇上親封的監差大臣嘛,過問下是應該的……”蕭九咬著牙,忍著痛問道。
“損失慘重!損失一半,榮帥這邊還好點,畢竟都有馬匹,遇到洪流的時候,還能依靠馬匹,隻損失了五萬人……可楊家軍那邊,哎,損失就多了,十五萬,隻剩下八萬不到!”章月看著蕭九,猶豫了下,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