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在他心上,時聞野臉色瞬間褪去血色,“你說過你不在意的。”
“騙你的。要不是這樣,你怎麼會乖乖聽我的話,你會每天安安分分的在家裡給我打掃家務,做飯嗎?”她湊近,伸出手捏著時聞野的下巴,嘖嘖兩聲,“嫁給一個私生子就夠讓我丟臉了,要是他還出門惹事,我在安城還混得下去嗎?”
“這張臉,我很喜歡。可惜。身份差了點兒。”她聳肩,嫌棄地鬆開手,抽出茶幾上擺放著的濕紙巾,擦了擦剛才捏著他的手指,團成一團,扔進垃圾箱。
她聲音溫柔,眼神卻很冷,動作更是毫不留情地帶著嫌棄。
這世上,唯有葉南月把極致溫柔的和冷冽殘酷,恰到好處地融為一體。
夏均言曾說過,隻要葉南月想,沒有哪個異性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可惜,她眼光挑剔,一向都是有目的地接近,利用完再毫不猶豫拋棄。
唯一例外的,就是時聞知。
時聞野倉皇站起來,手上文件飄灑落地,他直接把葉南月從沙發上扯起來,逼視她,“我不信。”
“時聞知離婚了,你知道嗎?”葉南月輕笑。
時聞野身體僵住。
葉南月靠近他,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呢喃,“葉時兩家聯姻繼續,隻不過新郎換了人。”
時聞野死死咬著牙,雙眸猙獰泛紅。
有力手臂,一把擁她入懷,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裡,一字一句,“我、不、信。”
“嗬!你沒想過,為什麼我們做了這麼多次,都沒懷孕?”
他身體僵著。
葉南月小聲卻狠厲地刺激著他耳膜,“因為我葉南月這輩子最恨小三兒和私生子。你以為我會為你生孩子嗎?”
她用力推開他。
時聞野猝不及防,身體一晃,跌坐在地上。
葉南月走到他身前,居高臨下,冷漠與他對視,“簽了離婚協議書,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她彎腰,單手搭在膝蓋上,“隻要一想到我和一個私生子結婚,和他同床共枕,我就覺得惡心。”
“你比席淩月更讓我惡心。”
她繞過他,直接朝著臥室走去。
時聞野渾身無力躺在地板上。
客廳的燈光刺眼,他睜著眼睛愣愣地看著刺目光線,直到眼睛乾澀,猛然起身,踩著地上的離婚協議書,直奔臥室。
浴室內。
葉南月洗漱完,走到鏡子前,雙手撐著台麵,俯身看著鏡中的自己。
伸手一抹臉上的淚水,咬著牙。
她不會給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機會。
更不會和母親一樣,成為愛情的犧牲品。
葉南月打開浴室門。
臥室裡一片漆黑,隻有浴室燈光照亮門前一片。
床邊一個龐然黑影佇立。
葉南月餘光掃了一眼,看都沒看,直接抹黑走向梳妝台,她熟練地摸過化妝台上的毛巾,手中一空,臉色僵住。
之前,每次都是時聞野為她準備好擦頭發的毛巾,她洗完澡直接過來擦頭發,然後吹乾。
嗬!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準備起身去開燈,剛站起來,黑影如鬼魅一樣無聲出現在身後,微弱燈光,鏡中兩個人影,恐怖片一樣的對視。
黑暗中,看不清神色,隻能看出大概輪廓。
可葉南月察言觀色,對危險感知明確,心臟一縮,直接轉身。
一隻手臂伸過來,攔腰抱起。
“時聞野,你乾什麼?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