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知道曲安晴自殺了。
曲安晴竟然真的自殺了。
那一刻,燕寧心裡慌得很,一邊換衣服一邊問女警察,“寧牧塵呢?”
女警察“寧先生聽說曲小姐出事,已經趕去醫院了。”
燕寧換好衣服,女警察這邊接到了一通電話。
掛斷電話後,麵色難看地對燕寧道,“醫院那邊傳來消息,曲小姐搶救無效,死亡。”
燕寧的麵色瞬間變得煞白。
……
燕寧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但是因為曲安晴最後的幾通電話都是打給她的,甚至還給她發了微信。
所以警方這邊把她定為嫌疑人。
律師這邊溝通完了之後,就過來對葉南月她們道,“已經調查清楚了,燕小姐和曲小姐的自殺案沒有任何關係。”
“曲小姐那邊也有法醫過去看了,判定是自殺。”
“燕小姐可以走了。”
葉南月扶著燕寧出了警局,把她帶到車上。“我送你回酒店,還是和我一起回山莊。”
燕寧恢複了一點兒精神,“去醫院。”
葉南月發動車子動手停了一下,“燕寧,你現在去醫院……”
“我想看看曲安晴。”
葉南月開車把燕寧送到醫院,燕寧沒讓她上去,自己一個人上去了。
曲安晴已經被收到了太平間,法醫剛剛對她進行了檢查,判定為自殺。
蒼白的布蓋在她的身上。
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僵直著身體站在她的屍體前。
低聲地說話。
燕寧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走了進去。
曲安晴一向都是濃妝豔抹,嬌豔如花。
可這個時候的曲安晴是安靜的,蒼白的。
最顯眼的就是她左手手腕上那幾乎切斷了手腕的傷口,皮肉翻起。
那隻手正陪寧牧塵捧在手心裡。
細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地觸碰傷口,“疼不疼?曲安晴,你疼不疼?”
燕寧站在寧牧塵的身後,抬起手輕輕的落在他的背上。
寧牧塵緩緩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他猛地轉過身,看著燕寧,“為什麼?”
燕寧剛要張嘴說話。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激動的雙手按著她的肩膀,“曲安晴打電話給你說她要自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我沒想過她真的會自殺,我……”
“沒想過她真的會自殺,還是巴不得她自殺啊!”寧牧塵用力地捏著她肩膀,“婚禮的事情,我解釋了千百遍,但是你心裡還是恨她,是不是?”
燕寧眼圈兒微微泛紅,“我是恨她,可我也沒想過要她死。”
“你知不知道昨天曲家逼著她嫁給一個八十歲的老頭,你知不知道她打電話給你,是在求救。”
寧牧塵壓低聲音,他緩緩鬆了手,轉過頭看著曲安晴的屍體,眼淚終於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我不應該拉黑你所有的聯係方式,我不應該不管你的。”他用力地抓著那隻冰冷的手,“我既然答應了你,要照顧你要保護你,我就應該做到。”
“曲安晴,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看著趴在曲安晴屍體上哭的壓抑的寧牧塵,燕寧的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她盯著寧牧塵看了好一會兒,從他淩亂的頭發,看到他淺藍色的睡衣,灰色的拖鞋。
這個男人,昨天晚上抱著她說著動聽的情話,委屈巴巴地隻求能在她身邊看她一眼。
誰能想到,他們幾個小時前,還抱在一起睡覺。
燕寧盯著那張青白色的臉,自嘲地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曲安晴,你贏了。”
徹徹底底在寧牧塵的心上劃了一道,誰都治愈不了的傷口。
恭喜你,你贏了。
你說得對,寧牧塵他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