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您還沒吃午飯吧?要不然咱們一起?”
農藥站的站長搓了搓手,一副好像被抓包的感覺。
早就打聽過了,王興發是個不喜歡在工作點吃飯的人,一般下來工作都是單獨在外吃,堅決不給下麵增加負責。
所以,他們都以為在種子站檢查完工作後,吃了飯休息片刻再來農藥站。
沒想到,他一刻不停的來了農藥站,像是突擊檢查一般。
“好啊。”
王興發竟然點了點頭,示意餘靖也跟著坐了下來。
站長馬上加了兩張椅子,而原本坐桌邊的兩個人直接端碗就要跑。
“一起啊,總不能我們占了你們位置,影響你們吃飯吧。”
王興發其實都不認識,倒是對著那兩個男人招了招手。
“鎮長,我們不是農藥站的,是、是……種子站的。”
兩個男人非常不好意思,端著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沒事,一起吧,正好可以通過你們了解一下種子站的其他情況。”
王興發倒像是一點不介意半路加入,提起筷子就夾了一塊魚。
南灃鎮還真是一個好地方,有山有水。
平常除了吃肉,還有各種的魚,生活食材非常豐富。
大家見王興發都坐下來與民同樂了,也都圍著飯桌坐下來。
雖然桌上有酒,卻誰也不敢動,更不敢勸。
“你們倆說你們是種子站的,我們剛剛從種子站出來,你們怎麼不在種子站而在農藥站?”
吃了幾口飯,王興發這才開口。
“我們倆都是合同工,兩年一簽,一個月才兩千多塊錢,還不管飯。一個守前麵的市場,一個守後麵的倉庫,有種子進出我們還是搬運工,種子站哪裡壞了我們還是修理工。這工作把我們工作日時間全占滿了;這工資,根本養不活一家老小。所以、所以我們還在外麵做兼職,一個跑滴滴,一個做水電。”
其中一個男人,端著一碗飯菜,卻一口也不敢吃。
“你們知道我今天要去種子站調研嗎?”
王興發卻是大口吃肉,大碗喝湯。
三下兩下吃飽了,還讓餘靖給自己端了一杯大葉子茶。
喝了一口,感覺剛才在種子站積攢的那一口鬱氣都舒展出去了。
“知、知道的。三天前,李站長到我們這裡來了以後,心情相當不好。我們倆陪他喝了三天酒,鬥了三天地主,然後、然後是他放我們倆今天休息的。”
另一個男人也端著一碗飯菜,小心的扒了兩口,還是不太確定王興發的態度。
“昨天晚上你們鬥了通宵地主?誰贏誰輸啊?”
王興發勾唇一笑,放下了手裡的水杯。
“前兩天都是我們倆贏,昨天我們倆放水,讓李站長贏了一點,可能是開心,所以放我們今天一天的假。”
見王興發笑了,兩個男人也笑了起來,感覺這領導還挺平易近人的。
“現在不都流行摜蛋嗎?怎麼還鬥地主啊!”
王興發示意他們多吃一點,繼續客氣地與他們交流著。
“咱們種子站本來還有一個人,但常年不在站裡。現在隻有三個人,隻能鬥地主啊。再說陳站長打牌水平那麼差,真打摜蛋,誰跟他一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