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怎麼了？”
餘靖看了看時間，上午10點半，正是上班時間，實在不方便接私人電話。
不過陳果果一個無業遊民，自然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所以也算是情有可原。
“我到娘家來了，你有空就過來啊。”
陳果果站在娘家的陽台上，衝著縣政府的方向看去。
遠遠的，能看到縣政府辦公樓上的紅旗，那樣顯眼奪目。
隻要一想到能離餘靖這麼近，心裡就無比的雀躍。
“好的。往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微信，我看到會回。我們新鎮長來了，不方便工作時間接電話。”
餘靖偷偷回看了一眼身後辦公室的王興發，壓低聲音回複道。
“哦，知道了。”
陳果果興致勃勃地打電話，興致缺缺地掛電話。
怎麼回事啊，就幾天時間，餘靖的態度怎麼就冷了？
餘靖掛了電話，換了一副淡定的神態，這才回到王興發的辦公室。
“鎮長，這是我給您出的調研方案。”
然後，餘靖把材料放到了王興發的辦公桌上。
王興發並沒有第一時間看材料，而是盯著餘靖略有緊張的臉看了半晌，像是在他臉上刮了一層皮。
十一月初的天氣有些濕涼，而餘靖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汗……
“女朋友的電話？”
王興發的聲音略有戲虐，這會兒才收回了審視的目光。
取過材料，一目十行看完，這才將材料重新放回辦公桌上，再一次看向餘靖。
“你這年紀，談個女朋友也正常，不過作為過來人，並不支持你現在戀愛。”
王興發勾了勾嘴唇，臉上燃起一層看不清楚的神情。
餘靖一愣，似乎有些不理解地看向王興發。
再過幾天，就是餘靖27歲生日。
南灃鎮的小夥子們245結婚的筆筆皆是，像他這麼大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怎麼王興發連個戀愛都不支持？
“你這麼年輕，放在省城40歲單身都正常，急什麼。我聽丁仁山說，你做過他的聯絡員，雖然時間不長，但你很優秀，並非南灃鎮這個池子的魚。現在正是你能熬住寂寞，努力奮鬥的年紀，戀愛能給你帶來什麼？最好的結果就是，找個村姑，生兩個孩子。可是一旦你離開南灃鎮，村姑和孩子都將成為你沉重的包袱。”
王興發才30多歲，作為在縣城工作了九年之久的老資格，也才剛剛與市裡工作的女朋友剛結婚。
這意思很明顯，縣城也不是他最後的奮鬥目標，最終肯定是會往市裡走……
“你看看老丁，30多歲才剛剛結婚，快40還沒有孩子，這放在縣城都算晚的。他一點也不著急，還不是最終抱得美人歸，小日子過得讓人羨慕？小餘，先給自己訂個小目標，奮鬥到縣城、到市裡，再找女朋友不好嗎？”
見餘靖眼眸充滿了疑惑，王興發不由點了點桌麵提醒他。
“謝謝鎮長提點。”
餘靖稍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個意思。
雖然王興發不苟言笑，但內心還算是善良助人。
“這個調研方案為期兩周，安排得較為合理，我就不動了。不如你安排一下，現在出發。”
王興發見餘靖似乎悟了，於是放下手裡的筆後直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