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孟伯父。
莫衍看著這一幕，破碎的心再一次微微抽痛起來。
曾經，太子也是待他這般這樣溫柔的。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九爺啊，我倒是要看看九爺的手段又是什麼，能否讓我這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改變心意。”
莫衍調侃著，他剛才殺了池黛卿，心裡舒服了不少。
從太子戰敗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要不是因為九爺的人屢次三番把他救了回來，他現在早已經跟太子團聚了！
九爺看了一眼莫衍，把手裡拎著的麻袋扔在了地上。
麻袋沒有綁住袋口，扔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寬鬆的袋口敞開來，露出裡麵的頭顱。
莫衍頓時變了臉色，猛的爬了過去，隔著柱子想要伸手去抓麻袋！
但麻袋始終距離他的手還有那麼點距離，哪怕是他拚了命地想擠出去一點，也夠不到麻袋。
“太子……我的太子……快把我的太子還給我！”
九爺冷冷地看著莫衍，淡漠地像是一個路人。
任憑莫衍再怎麼拚命地亂抓，再怎麼哀嚎抓狂，都無動於衷。
莫衍看著離他不遠的麻袋，卻拚儘全力都拿不到，好像離他有十萬八千裡遠一樣。
他的太子戰敗了，人已經死了。
隻剩下這個頭顱，是唯一的念想了。
“求求你……”莫衍哭著跪在九爺的麵前，“求求你，把太子還給我吧……我求求你了！”
他實在是做不到看著太子的頭顱被丟到荒郊野外，這可是他心愛的人啊！
這也是他最後能為太子做的一件事了。
九爺冷冷地睨著莫衍，無動於衷。
莫衍哭得越來越厲害，不住地求饒，跟剛才判若兩人。
“求求你了！把太子還給我……他是我的……我求你！我不能失去他啊！九爺！九爺！我給你磕頭了！你把太子還給我好不好！我磕頭！磕頭！”
莫衍一邊說一邊猛磕頭，磕得很用力，隻磕了幾下頭皮就破了，流出來的血跟臉上的血混在了一起。
分不清是池黛卿的血還是他自己的血。
“九爺！我不能沒有太子，我真的不能沒有他！求求你了，把太子還給我吧！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什麼都願意聽你的！九爺！我求求你！”
莫衍還在繼續磕頭，拚了命地磕頭。
太子對他來說，甚至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九爺還是沒有反應，就這麼站著，冷眼看著他。
又過了一會兒，莫衍磕頭的動作慢了下來，漸漸地有些磕不動了，緩慢地抬起頭，又依靠著慣性重重地砸下去！
機械式的、本能一般，頭抬起來，又砸下去。
最終，莫衍體力不支地倒在一旁，磕不動了。
嘴裡還在求著九爺，“九爺，我願意……做牛做馬，願意任你派遣，哪怕是讓我去死……我都願意……求求你了……把太子還給我……”
終於，九爺抬了下眼皮子，啟唇道“救孟伯衡。”
莫衍眼睛努力地睜著，點頭，“願……我願意……”
隻要是為了太子，他就什麼都願意。
“解蠱之後，自會給你。”九爺說著。
莫衍掙紮著坐了起來，看著地上太子的頭，眼眶再次濕潤了，“好……我跟你們去解蠱……”
孟江離見狀，讓人重新將太子的頭包起來，再把門打開，放莫衍出來。
把莫衍帶到了孟伯衡的房間。
孟伯衡如今看起來，就真的像是皮包骨的骷髏一樣，臉頰凹陷到幾乎可以放進去一個雞蛋。
整個人比原先瘦了將近一半，嚇人得很。
莫衍看著孟伯衡，喃喃道“能救……還有救……我馬上就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