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將仇報，”宋亦舟評價他一句。
沈祁安沒應。
宋亦舟笑，跟周康叮囑幾句，他轉身出去。
病房的門隨著被關上，沈祁安找自己手機。
周康給他遞過去。
翻著通話記錄一欄，沈祁安照著最新的一個撥了回去。
梁璿那時候在車上，她接起來，連的是車內的藍牙。
“醒了？”她問。
沈祁安嗯了聲，他嗓音還是啞著的。
梁璿“退燒了？”
撐著身子坐起來些，沈祁安往後靠，周康給他調了下高度。
“沒呢，”他艱難說一句，帶點鼻音。
等紅綠燈的間隙，梁璿瞥一眼副駕駛座位上的保溫盒，她嗯了聲，“有想吃的嗎？”
沈祁安愣一下，他大腦反應著。
奈何他腦子暈的厲害，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
梁璿“那我看著買了？”
他趕緊嗯一聲。
梁璿“你好好休息，我掛了。”
“彆，”啞著嗓開口，沈祁安叫住她。
前方紅燈變為綠燈，梁璿踩著油門駛過路口。
她沒按掛斷，隻聽見他低咳了幾聲，才道“我想聽你說話。”
梁璿呼吸頓一下，“說什麼？”
他那邊又是咳嗽幾聲，周康遞著水杯，“老板，你喝點水。”
梁璿已經到了粥鋪，他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
“先掛了，”她說一句，然後斷了車內的藍牙。
嘟的一聲，病房內，女人的聲音剛落，那係統的聲音就隨著來，挺冰冷的。
沈祁安隻覺得自己嗓子裡冒著團火，燒的他頭昏腦脹。
他定在那好一會，這才又端著水杯多喝了幾口。
不多時，病房門的開，黎鏡、尹書、商懷硯和趙橙予都來了，宋亦舟跟後麵。
趙橙予懷裡麵抱束花，手上還提著一袋砂糖橘，真的有來看望病人的架勢。
橘子放病床旁邊的櫃子上，他給沈祁安塞懷裡幾顆。
又把那束百合花插窗台上的花瓶裡。
幾個人隨便找地方坐，倒也不客氣。
靠坐在床頭，沈祁安模樣懨懨，他眉間陰鬱。
尹書在他旁邊，笑問“還沒離呢？”
抬著眸，沈祁安瞥他眼。
黎鏡也笑，“你這一站，可是出了名了。”
商懷硯嗯一聲，“昨天晚上，熙熙還在短視頻平台刷到你了。”
沈祁安臉略黑，他眉心皺了皺，塞一瓣橘子到嘴裡麵。
尹書把話題轉回去，再問一遍“還離嗎？”
沈祁安瞅他，隨手就砸過去一個橘子，“你懂什麼，離婚有冷靜期，我正跟我老婆協商呢！”
接著那橘子，尹書剝起來吃，“協商？”
“不孩子都有了嗎？”商懷硯挑眉。
沈祁安看他們幾個，一時啞口。
反正他是怎麼也說不出那孩子是他算計才有的，畢竟太丟人。
猛烈的，他就是一陣咳嗽。
趙橙予笑，斜了商懷硯一眼，“你看你把人氣的。”
商懷硯“”
坐過去，趙橙予給遞著水杯。
沈祁安推開，門口處，宋亦舟抱著胳膊笑，說“喝吧，你現在多喝水沒壞處。”
沈祁安朝他那裡看一眼，頓時，他心底嗬笑聲。
握著水杯，他淺喝一口，又端著，抬了抬眼，“我說你們，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我笑話的？”
“這話說的，當然是來看你的！”拍著胸脯，趙橙予跟他信誓旦旦。
沈祁安看他。
黎鏡說“看你的，然後順道再看看你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