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世俗之輩棲身的居所也沒區彆。
這是澄碧夫人的第一印象,可旋即,她就不再理會這些。
“妾身澄碧,見過道友。”
澄碧夫人上前,向躺在椅子中曬太陽的蘇奕見禮。
“你是來當說客的,還是來向我傳信的?”
蘇奕開門見山問道。
澄碧夫人美眸一凝,歎道:“道友料事如神,妾身此來,一是向道友傳遞消息,二則是不得不奉命行事,充當一次說客。”
蘇奕神色平淡道:“那就詳細說說。”
澄碧夫人捋了捋思緒,這才緩緩道來。
火鼎城位於滄瀾界南疆之地,極為偏遠,相比南疆其他的巨城,並不起眼,僅僅隻是南疆上百個城池之一。
可在這半個月裡,天火妖宗覆滅的消息,卻傳遍了滄瀾界的南疆之地,掀起了軒然大波。
倒不是因為天火妖宗的名頭有多響亮,勢力有多厲害。
而是因為,這樣一個有多位妖仙坐鎮的勢力,卻被人一劍毀掉,想不引人矚目都難。
若僅僅如此,倒也罷了,充其量就是覆滅了一個妖道勢力。
可關鍵是,這件事有太多匪夷所思的地方!
其一,動手的是一個人族少女!
並且,這個人族少女還僅僅隻是玄照境修為,相比妖仙,弱到了不起眼的地步。
在妖魔之道統馭天下的滄瀾界,人族的地位之卑微,眾所周知。
誰敢想象,這樣一個身份卑微、修為也不起眼的人族少女,竟能踏滅天火妖宗?
其二,是那一道血色劍氣!
正如蘇奕當初所言,但凡去過魔烏山闖蕩的強者,必然都會認出那一道血色劍氣。
而滅掉天火妖宗的,正是這樣一道血色劍氣!
這無疑太驚人。
甚至,引來南疆最強大的八個頂級勢力的注意。
畢竟,一道劍氣,就能毀掉天火妖宗,這讓哪個大勢力能坐得住?
正是以上兩點,才讓天火妖宗覆滅的消息,在南疆之地引發了一場巨大的轟動。
這段時間,南疆八大頂級勢力都已派遣強者出動,除此,更有其他修行勢力朝火鼎城趕來。
為的,就是進一步打探此事!
而如今,事情已打探清楚,那些大勢力的目光,都已鎖定魔烏山腳下的草溪村!
“說實話,我最初都沒想到,這一場風暴會鬨得如此大。”
澄碧夫人一聲苦笑,“否則,也不至於這次要我親自來跑這一趟。”
出乎她意料,了解這一切後,蘇奕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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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奕隻問了一句:“可有神明出動?”
澄碧夫人一怔,下意識道:“這倒是沒有。在滄瀾界,隻有寥寥幾個主宰勢力中擁有神明坐鎮,南疆之地……沒有一個。”
蘇奕道:“那就沒事了。”
澄碧夫人:“……”
在這年輕人眼中,神明之下的角色都不夠看的嗎!?
“說說吧,你此次又在為誰當說客?”
蘇奕問道。
“南疆八大道統。”
澄碧夫人道,“這八大道統,每一個在南疆都堪稱是巨頭般的存在,和他們相比,天火妖宗根本不算什麼……”
她正要進一步解釋這南疆八大道統有多強,已被蘇奕打斷,道:“這些都不重要。”
澄碧夫人語塞,胸口一陣發悶,這不重要,那什麼重要!?
這家夥,明明廢的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可為何就敢無視南疆八大道統?
“他們要讓你當說客,必是有所圖謀,對否?”
蘇奕道。
“正是。”
澄碧夫人道,“他們都已打探到,魔烏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的那一道血色劍氣,無論是誰,都無法降服。”
“可前不久的時候,阿淩妹妹卻憑此劍氣,屠掉了天火妖宗!”
“所以,他們大致推斷出,阿淩妹妹手中,應當掌握著收集和利用那一道血色劍氣的秘法。”
蘇奕聽到這,終於明白了,道:“他們想獲得這門秘法?”
“不錯。”
澄碧夫人道,“那八大道統的強者已說了,若道友交出這門秘法,就可以平息此事,既往不咎。”
“若不交,他們便會親自登門來取。”
蘇奕嗤地一聲笑出來,“看得出來,他們對這血色劍氣很忌憚,否則,怎會不敢親自前來,而派你來當說客?”
澄碧夫人眼神複雜,幽然歎道:“有天火妖宗這個前車之鑒,換做是我,也斷不敢輕易前來得罪道友。”
“既然心存忌憚,卻還派你來當說客,證明他們對這門秘法誌在必得。”
蘇奕不解道,“這麼說,他們真的有膽殺過來?”
澄碧夫人點頭道:“敢!他們已了解到,阿淩隻是玄照境修為,根本不足為慮。所忌憚的,也僅僅隻是那一道血色劍氣。”
“若道友拒絕交出那門秘法,他們就會采取人海戰術,源源不斷地派人前來攻打草溪村,如此一來,足可輕鬆把道友手中掌握的血色劍氣全部耗光。”
“到那時,沒有了血色劍氣做依仗,再對付道友,自然易如反掌。”
說到這,澄碧夫人本以為,蘇奕會被驚到,為此感到緊張和憂慮。
可誰曾想,對付依舊那一副淡然從容的模樣,彆說緊張了,甚至都表現得有些心不在焉!!
這家夥,怎麼就能如此淡定?
澄碧夫人都快要懵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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