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才會答應宇文述的宣戰,打算趁此機會,一舉將這兩人解決掉。
“蘇兄這是何意?”
月詩蟬疑惑。
“醉翁之意不在酒。”
蘇奕道,“今晚子時,你與我一起前往金鱗湖畔,一看便知。”
……
深夜。
暴雨如注,寒意徹骨。
豆大的雨點密集砸在金鱗湖內,砸出無數個蕩開的水波漣漪,嘩嘩轟鳴之音,直似炒豆般,在這寒冷的秋夜不斷回蕩。
一場秋雨一場寒。
由於雨勢太大,街巷上早已是燈火闌珊,清冷空曠,隻有三三兩兩趕路的行人,狼狽地冒雨而行。
金鱗湖四周,也已是黑燈瞎火,往日裡遊人如織,槳聲燈影的繁盛景象,皆被瓢潑般的秋雨衝散消失。
啪啪啪!
雨水打在湖畔樹木枝葉上、涼亭頂蓋上,發出強有力的迸濺碰撞聲。
涼亭內懸掛的一盞盞燈籠在狂風中搖曳,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宇文述等人佇足涼亭內,早已等候在那。
夜色深沉,暴雨傾瀉,寒風徹骨。
放眼望去,金鱗湖附近,雨霧茫茫,顯得格外清冷。
“這都已經子時了,那姓蘇的家夥怎麼還不來?”
陶雲池皺眉,有些不耐。
即便有修為在身,在這寒意刺骨的暴雨夜色中,也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你們說,那姓蘇的該不會早已經逃了吧?”
有人嘀咕。
眾人皆有些拿捏不準。
“我倒是希望他不會來……”
薑璃心中暗道。
隻要蘇奕不來,宇文述也隻能就此作罷。
哪怕是要殺蘇奕的周鳳芝和周知乾,也無可奈何,隻能另找機會。
如此一來,蘇奕自然不虞擔心在今夜發生什麼不測。
“秋師弟,你今天在寶萃樓的時候,該不會暗中傳音給蘇奕,讓他提前一步逃走了吧?”
驀地,陶雲池目光冰冷地看向秋橫空。
此話一出,周鳳芝、周知乾和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秋橫空,神色間帶著一絲狐疑。
若真是秋橫空和蘇奕暗通款曲,那蘇奕今晚哪可能會來赴約?
秋橫空軀體發僵。
便在此時,遠處暴雨傾瀉的夜色雨幕中出現一輛寶輦,朝這邊靠近過來。
宇文述等人的目光,皆第一時間看了過去。
就見寶輦上,蘇奕那頎長的身影撐著一柄油紙傘走了下來,在他身後,是同樣撐著一把油紙傘的月詩蟬。
“那姓蘇的竟然真的敢來?”
陶雲池詫異。
其他天樞劍宗傳人也都呆了一下。
之前時候,他們還在懷疑蘇奕怯戰,怕是早已逃走,還為此生氣和惱怒。
可當蘇奕真的出現時,他們卻又似不敢相信蘇奕真的敢來……
“蘇奕啊蘇奕,你明知道周鳳芝要殺你,為何還要來呢?”
薑璃黛眉微皺,心中暗歎。
秋橫空臉色大變,連他也沒想到,在自己的提醒之下,蘇奕還會在今夜赴約。
“嗬,此子倒是有骨氣。”
周鳳芝笑起來。
“或許,他還以為即便輸給宇文師兄,也還能活著離開吧?”
周知乾眸子深處有殺機一閃即逝。
“蘇道友,此戰無論勝負,僅憑你今夜敢來赴約的氣魄,我宇文述以後也不會再為難你。”
宇文述開口,他一身麻衣,骨骼粗大,氣質沉凝淩厲。
“請!”
說著,他轉身走進雨幕中,來到金鱗湖之上。
他那雄峻的身影四周,有洶湧澎湃的劍意湧現,滂沱雨水還未靠近,就被衝散,憑虛立著,便有氣吞山河之勢。
那些天樞劍宗傳人眸子一亮,皆露出期待之色。
不遠處,蘇奕邁步走來,儀態悠閒,仿似閒庭信步。
他看了一眼遠處湖麵上的宇文述,語氣隨意道:“彆慌,等我先把以前的一段恩仇了結,到時候,你若還有膽出劍,我不介意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了結一段過往恩怨?
宇文述眉頭皺起。
陶雲池等人也都一怔,這家夥什麼意思?
就在此時,蘇奕的目光已看向周鳳芝和周知乾二人,神色淡然道:“兩位不是要殺我蘇某人嗎?還等什麼,動手便是。”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當時暴雨轟鳴,寒意肅殺。
天涼好個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