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道場四周的妖鬼之輩,皆心生大恐懼,隻覺有一股無形的威壓彌散而開,壓迫得他們都有窒息之感。
那滋味,直似有某位無上的存在,透過無垠的時空把目光投射了過來!
“這……”
陶青山和藤永雙膝一軟,也驚得差點跪在那。
而在蘇奕眼中,則一眼看出,那法壇上空的血色漩渦,類似於“祭台”的作用,想來這些年裡,烏桓水君搜集的祭品,就是由這血色漩渦,送給了那大悲神君。
“烏桓,本座要你做的事情可準備好了?”
驀地,血色漩渦深處,響起一道沉渾威嚴的聲音,冰冷、淡漠、透著一絲絲懾人的妖異力量。
全場死寂,許多妖鬼之輩都已瑟瑟發抖,惶恐到極致。
就是竹孤青,都感到心驚肉跳,內心壓抑,不由震驚,這聲音難道真的來自一尊神明?
“烏桓死了。”
蘇奕淡然開口,“以後這九曲城,也將被徹底毀掉,你若有能耐出來,也注定難逃一死。”
血色漩渦中一陣沉默。
而那些妖鬼之輩都已驚得頭皮發麻。
之前在烏桓水君的描述中,早已將這位“大悲神君”塑造成一個宛如神明般的無上存在,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擁有不可思議的威能。
誰能想到,蘇奕此刻卻竟敢這般鄙夷對方?
這簡直就是瀆神!
竹孤青雖早已見識過蘇奕的能耐,可這一刻也不禁受驚,清冷絕美的俏臉上滿是異樣。
唯獨寧姒嫿神色最平靜,在她心中,早已視蘇奕和自己一般,擁有神秘莫測的底蘊,自然不可能在意這些了。
“不過我敢肯定,像你這種沒出息的孽畜,怕是都無法實現橫跨時空,顯現神威的能耐,更彆說以真身降臨此地了。”
蘇奕似有些失望,輕歎搖頭。
這番話,似刺激到對方,那血色漩渦深處,驀地響起一道冷哼,道:
“小小螻蟻,也敢挑釁本座,何其找死!念你無知,快快跪地叩首,懺悔贖罪,本座便不與你計較,否則……”
聲若雷霆,透發出莫大的威嚴,隆隆響徹全場,讓得不知多少妖鬼之輩嚇得渾身哆嗦。
可蘇奕卻哂笑起來:“否則如何?你還能跳出來和蘇某人一決?”
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不屑。
血色漩渦深處,又是一片沉默,許久才傳出那威嚴的聲音,“本座記住你了,他日必拿你首級問罪!”
砰!
血色漩渦炸開,潰散如雨,消失不見。
那黑色的法壇都變得暗淡無光。
蘇奕不禁微怔,有些失望,“遭受如此挑釁,卻竟不敢動手,也不過如此。”
寧姒嫿抿嘴微笑道:“他或許是看穿了道友的用意,心有顧忌,不敢冒然出手。當然,也或許正如道友之前所料,這孽畜太沒出息,還遠無法隔著空間節點顯現威能。”
這時候,一個牛首妖物戰戰兢兢走上前,把手中拎著的一個巨大包袱呈上,結結巴巴道:
“仙師,之前我等有眼無珠,心中頗為惶恐不安,為表歉意,我等一起湊了這些寶物,還請仙師寬宏大量,饒恕我等!”
不遠處,跪在地上的妖鬼們皆齊齊開口:“還請仙師寬宏大量,饒恕我等!”
蘇奕一怔,目光看向陶青山,吩咐道:“你先拿著。”
陶青山連忙屁顛上前,接過那比他整個人都高一頭的巨大包袱,道:“老牛,算你們識相,知道及時洗心革麵,向仙師懺悔,以後可長點心吧!”
牛首妖物連忙賠笑點頭。
“走吧。”
蘇奕不願再耽擱時間,轉身朝道場外行去。
他已成功找到文靈雪,哪還有心思在這等汙濁肮臟之地逗留了。
寧姒嫿和竹孤青緊隨其後。
陶青山和藤永也是連忙跟了上去。
自始至終,沒有人再理會那些跪在那的妖鬼之輩。
直至目送他們的身影離開,那些妖鬼才終於敢相信逃過一劫似的,一個個都如釋重負般長吐了口濁氣。
“這該死的烏桓水君,得罪誰不好,竟得罪這等仙神般的人物,差點把我們都害死了!”
有的憤怒大叫。
“諸位可認得剛才那青袍少年是誰?”
有的禁不住好奇發問。
“這還用猜?諸位難道忘了,陶青山前不久曾得到的‘仙人指路’?”
“原來是傳授陶山君修行之法的仙師大人……怪不得……”
“快走快走,沒聽剛才那位仙師說,要把這九曲城從此地抹平?”
“我艸!差點忘了這一茬,快走!!”
一下子,那些前來赴宴的妖類和鬼物全都慌了,一個個拔腿就逃,一個比一個逃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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