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知道該不該有的躁動從常樂的身體裡產生，竟然萌發了一種想伸手摸一下護士的念頭。
唉，沒敢。
繼續老老實實挺屍。
十幾秒的功夫，護士手腳麻利地換完點滴瓶，雙臂放下，又抱在胸前。
常樂不厚道地琢磨，這姑娘是不是因為胸太大，所以老需要用她自個兩條胳膊抱托著，以免墜得疼啊。
護士交待注意事項，口罩遮麵，露著一雙眼睛，真好看，公事公辦的語氣都顯得特好聽。
常樂順便問了幾個問題，鬨明白自己是怎麼來醫院的了。
昨晚他暈過去了，被救護車送來，半夜的時候爸媽來過一趟，又離開了。
俞芳大概早上5點離開的。
張萱是誰，護士不知道。
爸媽走的時候告訴大夜班護士，早上7點半左右送飯來，這會這枚護士是白班的，剛剛交接班上崗。
護士說完也回答完，就要轉身走。
常樂趕忙喊“我想尿尿！”
護士嗬斥的語氣“再憋一會，你爸媽一會來給你送飯了，叫他們伺候你。”
“難受啊！”
“我事多著呢，我們護士不是護工，沒責任伺候你撒尿！”
訓完，護士出門了。
常樂是真憋的難受，等了好一會，終於老媽來了。
“小樂啊，你咋樣啊？”
“老媽快扶我起來，我尿急！”
一頓操作，老媽熟練地把兒子弄起床，攙扶進衛生間，轉身回到病房捯飭乾活。
常樂放完水，渾身輕鬆，雙手扶牆，小心翼翼蹭到洗臉池前，花了幾分鐘時間刷牙，毛巾擦臉。
再回到病房，不能坐下，躺著也沒法吃東西，乾脆站直了，被老媽喂了一頓飯。
吃著東西，聽老媽掰扯各種吐槽。
昨晚半夜接到交通隊俞姑娘打來的電話，老爸老媽趕來醫院。為了醫院的事，掰扯了好一陣。
交通隊叫的救護車，那車絕逼是跟醫院有提成內幕，沒往公立醫院送傷者，給特麼送來私立醫院。
這家私立的，齁貴。
俞姑娘說了，肇事的大車買了很高額的保險，足夠覆蓋常樂這點費用，隻不過呢，錢得自行先墊付，回頭常樂出院了再通過相關渠道報銷。
能不能轉公立醫院？
也可以，但相當麻煩，涉及到手續上的一大堆事，折騰到最後可能報銷醫藥費遇到更多困難。
啥時候能出院？
十天半個月吧。
過去兩天兒子高考，爸媽請了假在家當後勤。兒子高考結束了，爸媽還是要上班的。
說完，老媽就要走，說帶來的飯菜夠小樂吃兩頓。
常樂問“我手機呢？”
老媽從挎包裡掏出來。
屏裂了。
能開機，也能勉強用，就是觸屏不怎麼準了。
問兒子身上有錢沒。
常樂接過手機，按開微信，錢包裡六百幾十塊，昨晚黑色紗裙她打賞的。
告訴老媽錢夠，不用擔心。
順便問了一嘴，墊付的醫藥費是誰出的。
得知是俞芳付的錢。
老媽離開，壓根就沒提請護工的事。
常樂知道家裡窮，自己斷兩根肋骨也不是什麼特彆嚴重的事，克服克服就過去了，他也就沒說請個護工伺候他起床撒尿這點不著調的消費。
一個人躺床上，又開始琢磨每天活兩遍的事。
高考兩天，他重複地過了四天，現在高考結束了，這種奇特的掛還會不會繼續存在？
如果又要每天活兩遍，似乎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為啥？
剛老媽說了，得住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出院。
兩遍啊，啥概念？
住院時間翻倍啊！
二十天到一個月不得不呆在這件病房裡！
還是一個人呆啊！
連個陪的人都沒有！